她不知為何有些慌亂,像是偷東西被逮住一般,莫名的心虛,忙把目光移向別處。
“可好了?”她先發制人。
李慕禪笑笑:“沒有大礙了,他們終於走了。”
“嗯。”宋淑華輕輕點頭道:“咱們也快走吧!”
“好。”李慕禪昂然起身,伸一個懶腰,周身咯吧咯吧響成一片,宛如炒豆子,清脆而綿連。
宋淑華也站起來,邁步離開大樹根下,李慕禪一一撿起了陣符,收入懷裡之後接著出發。
兩人飄身掠著樹梢到了山腳下,山峰如劍般直豎,兩人扶搖而上,宛如兩片白雲冉冉飄起,在空中偶爾一點山壁,借力接著上升,很快飄到山頂。
兩人罡氣護體,獵獵勁風到了近前馬上被分開,像是流水遇石頭,他們衣衫與頭髮皆不動,站在原地看一眼,李慕禪臉色微微變一下。
宋淑華看似在看風景,其實一直注意著他,見他臉有異色,扭頭望來,李慕禪苦笑一聲,搖搖頭。
“怎麼了?”宋淑華問。
李慕禪嘆了口氣:“他們還真是厲害!”
宋淑華蹙眉橫他一眼,沒有再問,而是順著他目光望去,十八個黑衣人正靜靜的站在那裡,冷冷看著他們。
李慕禪左右顧盼,想看清他們隱身之處,究竟是什麼陣法,竟能夠遮住自己的虛空之眼,想必是奧妙無比的陣法。
……
關於虛空之眼,李慕禪感覺還有進步的空間,陣法能夠遮住,那可能是因為虛空之眼還不夠強,若能再強一些,就能看破陣法。
這僅是他的直覺,他深信不疑,但究竟怎樣才能突破卻是一籌莫展,根本不知道怎樣修煉。
當初虛空之眼是因為修煉了觀天人神照經,他一直修煉著,究竟怎樣才能突破現在的層次,他也不知。
十八個黑衣中年緩緩邁步,呈扇形包圍上來,李慕禪與宋淑華都沒動,靜靜看著他們。
他們人多,但畢竟沒達宗師之境,很難構成真正威脅,宋淑華想的是如何一舉拿下,不讓他們發出訊號。
李慕禪則在打量四周,虛空之眼俯看,看看是否還有埋伏,直覺有一隻猛虎在旁窺伺,隨時會撲出來。
他最終看向一處,皺眉想了想,腳尖忽然一捻,一顆小石子呼嘯而去,射向崖邊一棵歪脖子老松樹。
“嗤!”小石子穿過老松樹,毫無阻礙的消失。
“啪!啪!”巴掌聲中,一個白衣青年驀然出現,像是破開虛空站在那裡,白衣飄飄,撫掌朗笑:“呵呵……,果然厲害,不愧宋家弟子!”
他白衣如雪,面如冠玉,腰間繫一把長刀,儒雅翩翩如佳公子,不像武者,更像一個讀書人,渾身上下乾乾淨淨,沒有血氣與殺氣。
“安向南!”宋淑華臉色微變,緩緩哼道。
白衣青年抱拳一拱手,動作瀟灑,朗聲笑道:“宋姑娘,好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宋淑華冷冷道:“你們安家還真瞧得起我,把你這個天才派來了!”
“唉……”白衣青年搖頭嘆息:“真是天意弄人,沒想到咱們竟然要走到這一步!”
宋淑華冷笑:“你巴不得如此罷!”
白衣青年搖頭嘆道:“宋姑娘何必說這些傷人的話,我心如何,姑娘還不明白?!”
李慕禪微眯著眼睛打量這白衣青年,一絲寒氣從尾閭上升,過夾脊,上玉枕,周身不由打個冷顫。
他遍體生寒,如墜進冰窖裡,眼前這白衣青年危險之極,直覺不停的發出警告,馬上離開,躲得越遠越好!
宋淑華冷笑道:“少說這些廢話,你待如何?”
“家主已下死令,務必取了姑娘性命。”白衣青年悲憫的搖搖頭,苦笑道:“家主待我恩重如山,不能違背。”
“這麼說,你非要殺我不可了?”宋淑華冷冷道。
白衣青年緩緩點頭,神情悲傷。
宋淑華冷笑:“假惺惺,少扭捏作態了,讓人作嘔!”
……
白衣青年嘆息道:“姑娘也明白,我縱使是違了家主的令,家主也會派別人,姑娘總要死的,不如死在我手上,能夠痛快一些,絕不會痛苦!”
宋淑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來罷!”
白衣青年道:“姑娘可還有什麼未了心願,安某定會替姑娘完成!”
“我不想與你說話,要動手便動手!”宋淑華冷冷道。
李慕禪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