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但杜甫也是極愛酒的,他留存後世的詩有一千四百多首,其中有三百多說到酒。說他的詩是“詩史”,那其中五分之一亦可稱之為“酒史”。
若說李白借酒恐怕是那種已被現實套成牢籠,卻不願意接受,而反過來想要征服的心理,那杜甫這一聲就只怕是看清了盛唐下的暗流,所發出的悲憫。
在我長嘆一聲中,杜甫連喝了數杯,漸漸的,他的眼光也迷離起來,在他也如李白般倒伏在桌上時,我卻聽到他口中兀自念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看著他們兩個,我的眼光飄忽起來,文姬輕輕依偎著,柔聲如雨:“爺,他們喝醉了!”
我摟了摟她,淡淡一笑,連我此刻也不知道我那笑容是喜是悲,緩聲道:“他們兩人絕世驚才,醉與不醉有什麼區別?”
第三卷 大唐洗花 第四十五章 紅箋情問
“妺喜啊,有多久沒給爺梳頭啦?”接過貂蟬遞來的手帕,清清爽爽的抹著臉,我看著正在替我整理被褥的妺喜道。
妺喜停下手,眨了眨眼,有點奇怪的看著我,道:“有一段日子了吧!爺怎麼?”
貂蟬接過手帕,吃吃一笑,道:“大姐,爺就是要你替他梳頭!”說著,她端著水走了出去。
“這丫頭!”妺喜只來得及嗔了一句,貂蟬輕擺的腰肢便看不見了,“爺身邊有了貂蟬幾個丫頭,哪還輪到我們幾個服侍爺。”淡淡說著,妺喜走到我身邊,看到我臉上的笑意,她臉色微微一紅,象是想到了什麼般,又走到門邊將門掩上了。
“爺,你笑什麼?”轉身看到我臉上加深的笑容,妺喜吃了一驚。
“沒有啊!”我口不對心的笑道,“你怎麼把門給關上了?”
“啊!”妺喜紅唇微張,臉兒裡一層層暈透了出來,“給爺梳頭,外面風大吹得來我可梳不攏。”
“這妮子”我忍不住雙手一摟,將妺喜抱得坐在了我腿上,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笑道:“風哪裡能吹得到屋子裡來,你怕是心有所想吧!”
妺喜憨然一笑,將頭擱在我肩窩,輕輕摩挲著,隔了好一會才悄聲道:“有時候真想就這樣一直陪著爺,就算什麼也不說,也不做,也讓妺喜滿心歡喜。”邊說著,她微微抬起頭,滿眼溫情驛動。
我回著笑,緊了緊她的腰身,將唇在她額上印了印,柔聲道:“是啊,就這樣看紅彤初生,看日薄西山,看雲山霧繞,看大浪淘沙”
還沒等我和妺喜沉浸片刻,便聽得那門外李白大聲的吆喝:“什麼,寒生兄還沒起來?”
與妺喜相視一望,我笑了笑,妺喜極乖巧的站起身來,抿著嘴笑道:“爺,要我將那位大叔叫進來嗎?”
大叔?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哭笑不得的道:“他是絕世才子,你倒”說著,我搖了搖頭,朝門外走去,口中道:“太白兄可知擾人清夢該當何罪?”
妺喜看著我的背影,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眼看我就要跨出門去才醒悟過來,滿臉飛紅的追著,口中細細的道:“哎呀!爺,你的頭髮我都沒幫你梳好的。”
杜甫是與李白一起來的,兩人看到我此刻發散衣亂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都指著我笑了起來,李白道:“寒生兄果然好夢正酣,哈哈,是該罰,是該罰!至於要如何罰那就請寒生兄定奪。”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也笑了,道:“我這般模樣倒履相迎兩位,兩位居然不領情?這要罰的,自然是美酒三杯。”
兩人一怔後又是大笑起來。“昨日與寒生兄相談甚歡,回了房不想太白居然又是酒醒過來,本是吵著要和我一起來找寒生兄秉燭夜談,可一想到寒生兄”杜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緩緩說著,對於我當著他們的面讓妺喜替我梳頭絲毫沒有異樣的神情。
“那是佳人在手,江山我有!所以兩位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呵呵一笑,接過杜甫的話說道。
似乎體會到我話裡的古怪,兩人都笑得有點曖昧起來,李白大搖其頭,道:“哪有!若不是子美做死做活的攔著我,我說什麼也要做那焚琴煮鶴之舉。”
杜甫取笑道:“若是你做了,只怕今早你便見不到寒生兄的那張琴了!”
我那張“夜留香”不論晴雨,每天清早都會由褒姒拿出來擦拭保養,李白杜甫兩人看見了也不是什麼希奇的事。
“琴贈知音。若是太白兄喜歡,不妨就將我那張琴帶在身上。”
聽我這麼一說,不僅李白杜甫愣了,我身後的妺喜愣得手上一停,就連剛走過來的文姬褒姒兩女也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