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佔西營,由屯留、虒亭進佔沁縣。北面由陽泉出犯的一路日軍,分由平定經昔陽到和順,由昔陽經皋落抵芹泉,深入到根據地腹心。其餘各路,被預置於內線的八路軍部隊和國民黨友軍阻擊和遲滯住了,沒有能夠實現敵人九路合圍的計劃。
東面兩路日軍,被第
一二九師一部和國民黨騎兵第四師阻止在麻田。南面另兩路日軍,被第一一五師第三四三旅和國民黨第十七軍擋在沁源。西面兩路日軍,被秦賴支隊和國民黨第九十八軍牽制在東西團城、馬坊地區。北面贊皇一路日軍,被冀西遊擊支隊襲擾後不能前進。
劉伯承見敵人圍攻態勢已形紊亂,決心出動主力,迂迴到北路日軍的左翼側,伺機予以打擊。4月11日,他率部進至遼縣以南的桐峪鎮地區,師前方指揮所駐下截村。當晚,鄧小平從師後方指揮所趕來,與劉伯承、徐向前共同指揮反圍攻作戰。
4月12日,國民黨騎兵第四師一部在麻田被圍,劉伯承當即命令第七七一團派1個連前往救援。第七七一團這個連隊突然出現在日軍的後路,一陣猛打猛衝,打得日軍混亂不堪,落荒而逃。騎兵第四師部隊安全脫出了包圍。
4月14日,南面由長治出犯的日軍繼續東進。右翼苫米地親率第一○四旅團第一○五聯隊等部經蟠龍、墨碇進佔遼縣,左翼由配屬苫米地指揮的第二十五旅團第一一七聯隊經段村攻佔武鄉,並於15日進佔榆社。苫米地是日軍中一位兇狠毒辣、剛愎自用的將領。在2月底日軍三路會攻臨汾的作戰中,他搶先攻進了臨汾城,獲得了日軍大本營頒發的一枚勳章。從此他更加狂妄驕縱,自詡精通八路軍的游擊戰術,叫囂要打垮八路軍的主力部隊。他根據八路軍“敵退我追”的原則,發明了一種所謂“拖刀計”的戰法:在作戰中燒民房後假裝撤退,當八路軍游擊隊尾隨追擊時,突然進行伏擊或圍攻。這種戰法開始曾讓一些游擊隊吃了虧。他越發自鳴得意,目空一切。
劉伯承見苫米地一味孤軍深入,不與友鄰協調行動,根本不顧忌自己側背暴露,判斷苫米地又犯了好大喜功的老毛病,企圖獨佔九路圍攻的頭功,不禁對身旁的參謀說:“苫米地這傢伙,竟敢犯兵家之忌,以為我們八路軍好欺侮,看他瘋狂到幾時?”他決定將計就計,把苫米地放到武鄉、遼縣之間來打。這一帶地形有利,山高路險,蟠龍、墨碇一帶是很好的伏擊戰場;群眾深受日寇蹂躪,又經過發動,積極要求幫助八路軍消滅日軍。
12日至14日,他率部秘密西移,經石甕、石門到達李莊、賈豁。當日軍左右兩翼分向遼縣、武鄉進犯時,劉伯承發現如果單獨吃掉左翼一路更為有利,因為左翼第一一七聯隊兵力較弱,西面有第一一五師第三四四旅旅長徐海東率該旅在沁縣小東嶺策應,右翼苫米地回援也較易阻擊。於是,他故意放苫米地北去遼具,派出部隊密切監視第一一七聯隊的行動,等候最有利的戰機。
14日,劉伯承與徐向前、鄧小平商定了一個作戰方案,上報總部:“我師與徐旅協同動作,配合曾(萬鍾)軍圍困段村,打擊增援,或配合朱懷冰師,或出遼縣。”總部朱德總司令、彭德懷副總司令立即覆電批准打段村。
當夜,劉伯承率部經東方山涉過濁漳河,到達段村以北的西黃岩、馬牧地區,轉到了第一一七聯隊的左翼側,造成了殲滅這股日軍的極為有利的態勢。
第二天,偵察參謀報告:武鄉日軍進到榆社後,因城中經群眾“空舍清野”,無法獲得糧秣給養,去遼縣的道路又遭嚴重毀壞,大部隊難以通行,所以又返回來了。
劉伯承聽完報告,“騰”地站了起來,高興地說:“鳥入籠,鱉人甕,這下可有大仗打了,先讓第七七一團派兩個連,嚴密監視這股敵人。”
“鬼子一天之內,從武鄉到榆社,跑了一個來回,足有150里路,夠他們受的。”徐向前接過話茬。
“我們的動員工作搞得好,榆社給鬼子擺了一個‘空城計’,讓鬼子餓著肚子跑路”,鄧小平對榆社群眾的‘空舍清野’十分滿意,“鬼子撲來撲去,搞不清我們在哪裡,我們卻一直盯著它呢。看它還能往那裡逃?”
晚10時,陳賡旅長電話報告:據監視部隊報告,段村和武鄉城裡的敵人向東撤退,其後衛部隊尚在馬莊停留。
“追!”劉伯承毫不猶豫地對陳賡下令,“第六八九團歸你指揮,同第七七二團為左縱隊,沿濁漳河北岸追擊。第七七一團為右縱隊,沿著南岸追擊,第七六九團為後續部隊,沿武鄉至襄垣大道跟進。”
追擊部隊火速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