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有些壓抑色調的房間平添了幾分溫馨,也襯得這位嚴肅冷酷的帝王柔和了不少。
“聽說皇上你扣押了齊國的青茖公子?”殤琴收起輕浮的舉止,站在書案前恭恭敬敬的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身黑底、黃案、裡紅、正裝的帝王,頭上的二十四琉璃珠天平冠皇冠還未拆下,顯然是剛下朝不久還未換上便服。嬴政推開身前的竹簡,看著眼前的人兒悠閒的打起太極來了。
“如果是的話,臣妾想請陛、皇上,放過他。”許久才小心翼翼習慣喚陛下二字,現在突然要改過來,發現有些難度的人兒還是儘量很努力的在改了。
“愛妃可知道他的身份。”對於她一時不習慣這個稱喚,嬴政也不惱,也許是根本就不計較她改或是不改。
“臣妾知曉他是齊國太子身份,可陛下……皇上,齊王建以亡,且青茖公子他待臣妾也真如先生一般敬重,所以臣妾肯請皇上放逐他可好?”殤琴急切的講,似是怕自己在下一刻就口吃講不出來了,然後就導致又一次喚錯稱喚。“皇……上。”怕再次叫錯的人兒,這次醞釀了一下才緩緩叫出來。“可以擺逐他太子之身份,貶為庶民。”
“娘娘,將一位王子貶為庶民,他再怎麼樣曾經也還是太子,總會想著有朝一日能重新奪回太子一位,更甚是皇上一位。”上官僚將她前一句話與後一句接起來,才順通她要講的是什麼,爾後便拱手彎腰向這位人兒稟明利害關係,不要讓她因一時仁義而惹來往後無謂的戰爭。看來這稱呼一事,這位娘娘應該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改順口了。
“庶民就只是庶民,當他身無分文連吃飯都吃不飽時,看他怎麼反!”殤琴轉身看向這位處處與自己做對太醫,正言厲色的講,而且還是用吃飯這麼重要的事情來打比方?
“娘娘,謠言一事才壓下去不久,現娘娘講要放了媯青茖,這恐怕會再一次引起風潮。”上官僚不為所動的提醒這位前不久,才從風尖上下來的人兒,想讓她明白自身身份。吃不飽飯?以他曾是太子之身份,就算去當個教書的都能維持三餐溫飽了,而這位娘娘卻在這替他擔心有沒有飯吃的問題?真不知道她是不諳世事,還是對餓不餓肚子一事看得太重了!上官僚對於放了那位有謀劃的太子,秉持公正態度堅決反對放那隻藏山虎歸山。
唔……一聽到這話,氣餒的人兒套拉下了腦袋來。雖然很少去關注不認識的人,但就連一些經常會碰面的侍女與宮女都不見時,就自然知曉定是這位帝王採取了強硬手段,而那流言蜚語的代價就是以死亡方式壓下去的,她不想再來一次。
“放一個大事已去的虎歸山,朕還放得起。”坐在皇位上的帝王,望著這位瞬間將心情寫臉上的人兒平靜講道。
這位帝王不會真要放了那個什麼太子吧!上官僚聽到這話,在心裡大為咂舌。
“陛、皇上?”殤琴聽到這話驚喜的抬起頭看向他。“皇上不擔心那些流言蜚語嗎?不怕臣妾真跟他有染?”
他老了嗎?上官僚低頭沉默著在心裡這樣想道。也許吧,不然怎麼聽這位娘娘講話,一次比一次驚心呢?這後宮中,有哪位嬪妃會這樣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的?恐怕也就只此一人了吧!
“如若那位青茖公子真與愛妃有染,那麼愛妃應是要去讓他不能人道,而非放了他。”帝王連睫毛都沒動下,對他這位嬪妃可謂是給了百分之百的信任。
“謝陛下!”殤琴咧嘴笑得露出兩顆虎牙來,然後就“譁”的一下不見了,想是去天牢看那位王子去了。
不是吧?單薄的衣裳還在因那位人兒離去,而輕揚著,上官僚錯愕看向上面的帝王。“皇上,些事關係重大,還請三思。”那是位太子啊,太子哎!可不是什麼貴族重臣,王室直系血脈的號召力遠遠要超過他們的想像。
“愛卿是要讓朕食言嗎?”斜了眼房中這位臣子,帝王冷冷的講道。
“臣不敢。”上官僚直視看了會帝王,確認他不是開玩笑後,只得恭敬低頭拱手講道,不再阻攔那位娘娘想要做的事情。這位帝王會不會太慣著那位娘娘一些了?離開王宮的太醫,想著剛才見到的一事,在心裡這樣想道。唉,就這麼個人兒,慣著就慣著吧,反正那個什麼媯青茖一個人也成不了氣候。
“青茖,你走吧,找一個山清水秀之地,與心愛之人逍遙自在的活著。”天牢的大門外,陽光正好,殤琴看著透澈的天空,向背後這位王子,講著這些她以前想要與師傅去做的事情。
“心愛之人嗎?”乾淨的衣服上沾了些許汙漬,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