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弄清水,兩人對視一眼,慎重後移,透過光亮,隱約可見不遠處有道石門。他們一邊慢慢後移,一邊警惕潭水。
什麼叫天不如人願。現在就是,沒退到幾步,潭水嘩啦一聲響,暗黑中一個碩大腦袋長長支起,兩顆黃色眼珠裡豎著兩條恐怖的黑線,通體發黑的身體簡直比山莊外五個小孩才能環抱的柱子還要粗。
“好大的蛇。”弄清水厭惡地掃過蛇身,大都沉在水裡,無法目測長度。說不定這水就是這蛇身體染黑的。細細回想,剛才上岸時,好像踩著什麼硬硬的東西,但是瞬間就移走了。本以為是幻覺,現在想來,噁心的想吐。
黑蛇歪著頭,黃色的眼珠死死盯著他們,水裡波紋由小變大。易風抽出劍,輕聲道“我擋住它。你快去石門那,想辦法開啟。”
向來討厭蛇,看見蛇就起雞皮疙瘩的弄清水沒有反駁。畢竟還不知道石門那是不是還有機關。說罷,兩人點點頭,弄清水立即奔向石門,同時黑蛇吐著長長蛇芯,嘶嘶叫著,身體猛地前傾。
易風踩著石壁,跳起身,舉劍刺向蛇身,劍頭回彎,發出金屬相撞的聲音,尖銳刺耳。易風握劍的手猛地一震,險些落掉手裡的劍。黑蛇低頭看了他一眼,甩甩長長蛇尾,一道大浪襲來,易風瞪大眼,立即後移,踏在蛇身上旋身上跳,直面刺向蛇眼。
黑蛇腦袋一歪,劍鋒刺歪,在蛇頭劃出一道紅痕。蛇哀鳴一叫,大怒。長而粗的身體不斷扭動,想將一瞬間躍至腦袋上的易風甩掉。易風用劍死死刺向蛇頭,卻只能劃出淺淺傷口,再用力,斷的估計只能是劍。黑蛇不斷甩著厚重的長尾,都被易風躲開,每次都甩在自己腦袋上,震的發昏,一個勁吐芯哀叫。當然,易風也好不到哪去,幾次都被蛇尾擦身而過,尖硬如鐵壁的鱗片,在青色衣衫上劃出不少血痕。
弄清水早跑到門邊,一邊焦急找機關,一邊擔心這邊問題,眼神飄忽,不斷回望。見易風被蛇弄的滿身血色,手下禁不住顫抖。石門出奇的重,根本推不開。四周也沒看見什麼機關按鈕。
此時,後面一聲大響,弄清水回頭,只見黑蛇掙脫不掉頭頂的易風,竟一頭扎入水裡。黑色的深潭表面不斷晃動波瀾。弄清水狠狠跳動的心臟驟然一停,面色蒼白後退,對著半晌沒有冒出頭的蛇,大喊“易風!!”
安靜的石洞一聲聲迴盪著自己顫動的聲音,潭水漸漸停止波動。弄清水的心也隨著潭水慢慢沉寂,身子發軟地靠在後牆,手無意識按在一塊凸起上,他驚訝地回頭,暗想一定是機關。
清澈的眸子轉向黑洞洞的前方,火摺子早被水淹沒,石洞裡安靜可怕。他不敢想象易風在水下發生什麼,心裡萬念俱灰。腦子裡閃過易風種種表情,閃過在小山村外的日子,閃過易風親吻他時,甜蜜嘆息的樣子。
心裡緊的發疼,顫抖的發冷。他還沒有原諒他,怎麼可以死呢。他還有看見他是不是真的要纏他一輩子,怎麼能就這樣死呢。他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心,還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在乎他的,怎麼就可以將他扔下。
“混蛋,易風!”眼眶紅的發疼,弄清水死咬著下唇,濃烈的血腥刺的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震耳欲聾一聲響鳴,模糊視線裡一條黑色大蛇猛地竄上來,而頭頂依舊掛著緊握劍,刺著蛇腦袋的人,血色染紅青衫,那人吃力抱住蛇腦,一手還在用力握劍,跟著大喊“清水,快躲開。”
直面而來的蛇,待弄清水想閃時,已經落在面前。橙黃的大眼混沌而又可怖地停在弄清水面前,整個腦袋就有弄清水大,直接堵住去路。
易風慢慢站起身,抬手輕聲緊張道“小心,別動。”
弄清水被靠石門,手握著機關,冷冷的眼一動不動盯著蛇,身體發出愈發強烈的寒氣,蛇腦門上漸漸出現薄冰。
又是聲哀鳴,大蛇晃晃腦袋,易風吃力地穩住身形,讓自己不掉下來。還不忘一個勁挑釁蛇,向移開它對弄清水的視線。可惜這蛇就認定弄清水,晃不掉腦袋上的人,乾脆頹敗地將頭砸在地上,腦袋上翹,三角行的嘴嘶嘶吐著紅芯,在弄清水白嫩的臉上意猶未盡的舔著。
易風瞪著臉,怒火從未有過的上升。這蛇什麼意思?想吃清水?還是想討好?怎麼看怎麼像……一條狗。投錯胎了吧?
蛇芯冰涼,帶著滑膩的唾液在臉上,脖子上來回掃動。弄清水空著地手握成拳,忍住噁心想吐的感受,冷眼盯著蛇,澄黃的大眼,一眨一眨地,怎麼看,都有點……戲謔的感覺。彷彿是被一條巨蟒……調戲。
身子雞皮疙瘩一大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