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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垂下眼皮,握住方才桌角被裂斷的那塊,眼光變得兇狠,

“小嶽子,咱們這事先講好,若不是,我們走。戎馬疆場,馬革裹屍,即使戰死,倒也並不枉然;但……若真的叫我給尋著了,小嶽子……你可不準阻止我……”

“不能阻止您什麼?”忠心的侍從結結巴巴地問。

“帶走她。”斬釘截鐵說完這三個字,男人快速走出旅店,尋著前邊的身影,迅速躋身在人群中。

旅店內的小嶽子咬牙又跺腳,又恨又愛,忙不迭地付了帳,跑著追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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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氣息遍地灑滿。落英繽紛鋪在地面上的花瓣,柔軟半倚著身體盪漾在水波中的柳枝,歡呼跳躍在枝頭啄著香嫩小樹芽的鳥雀兒,都好像這個季節的使者。或嬌豔,或隨性,或調皮。真真把盎然生趣的大自然時機表現得不露痕跡。

桃花謝了,經歷連續幾場大雨,新綠的嫩葉已代替了原先粉紅旖旎身姿的位置,撲張開小小的身體,鼓著勁開始生長了。站在桃樹下的一個小和尚默默撫著樹幹,忽然想到了酸秀才教給自己的那首詩。在唸了臨了一句“桃花依舊笑春風”之後,不禁出神掉進自己的思索中。

“覺空。又偷懶了?”身旁一個腦袋光禿禿的師兄愛憐地拍了拍他腦袋,拾起倒在桃樹下的大掃帚,掃起周圍的花瓣樹葉來。

小和尚驚覺地回過頭,正午的陽光恰好照射到背後寺院的牌匾上,讓那發出琉璃光芒的三個大字更顯莊嚴寶相。

法華寺。京城附近香火最最旺盛的寺廟。別說初一十五,觀音生日,如來壽辰,就是在今天這個什麼也不是的日子,過了中午,還有不少前來進香的善男信女。年輕的,女的清一色求姻緣,男的求前程,求高中,求家產;年老的,無論男女,都是以求家宅平安,多子多福的了。

寺廟裡總是這麼多人,被眾人哄抬得法力無邊的那個坐在佛龕上巍峨不動的泥雕塑真的那麼靈驗嗎?

十歲的覺空咬咬嘴巴,不太能肯定。據他觀察,被敬拜的菩薩的聖水就忘了灑到一個連生五個女兒賣了其中四個只為生一個男孩兒的窮苦婦人頭上,同時被遺忘的還有一位虔誠的老大娘。她的懇求不同常人,只是希望菩薩能夠保佑她生病的小孫子能早日康復,但是,一個月後,她再來時,就穿了素服。佛祖真能顯靈嗎?撇撇嘴,覺空又想到他的沉痛往事,不由恨得牙咬得呲呲直響。

正氣憤著,冷不丁耳朵被人在身後一把抓起。“小傢伙,又在發狠啦?有你這樣的出家人嗎?”不用回頭,光聞著來人身上那股子酸味,覺空就知道是誰了。回過身,收回憤恨的臉色,看著田文鏡,笑嘻嘻地問:“今兒怎麼有空來看我,不用陪你的美人學生啦?”

皺著眉,酸秀才一個爆慄敲在他光溜溜的腦門上。笑罵:“小和尚膽子不小,出了家還敢和人說女人,再說,瞧我不告訴你們主持覺明大師去!”說完,臉色一暗,怏怏不樂的情緒表露出來。

覺空瞅著不對勁,關心地追問了句怎麼回事,卻被田文鏡一句小孩兒不問大人的事的話給堵了回去。弄得他小臉憋屈得通紅。“又是拿這套來敷衍我。對,小孩,我是小孩兒,但別忘了,有朝一日,我也會長大,變得和你們一樣,到時,我看你這個藉口還有沒有用?”

安慰性地給了他一個笑容。酸秀才心裡想的卻是眼前這個剃了發受了戒的李燦英恐怕沒有再入紅塵的機會了。而這,也是四爺和方不染以及他為了保全這個小生命共同謀劃出的計策。英祿的事順藤摸瓜已經禍延到了豪爾泰,多大的風浪都有繼續變化的可能。李燦英與此事緊密而攸關的干係如果不借由空門這個看似清靜無為的方外之地消減,怕是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藏身之所來掩護他了。更何況,這樣做的好處也封住了八爺那邊挑釁騷動的態勢,自從伴隨著小燦英離開八爺那個地獄般的牢房之後,保護小燦英的心沒有人比田文鏡更強烈了。這種摻雜著友情和親情的混合體,讓他仍然一片純淨的心感覺到異乎尋常的崇高,併為了守衛這份聖潔感而任勞任怨。

這麼想著,又想到那個救他們走出牢房的少女,想到她經由自己褪去青澀喘息在身邊的模樣,一顆心不禁又是盪漾又是擔憂。為享盡溫柔而心潮起伏,又為了她的不知所蹤而憂慮。最後明確了完全迥異於平常男子處理此類春風一度的豔遇事件後的態度,下了發誓要找到她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