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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盡頭停下車。在那裡有一輛放置在耐久爐渣磚地基上的加寬住房拖車。連線到拖車裡的電線和電話線是它和外界保持聯絡的唯一標誌。凌亂的松樹和低矮的山月桂組成的令人倦怠的背景襯托著朱尼爾迪弗和露露奧克斯利十分簡樸的家。拖車前面放著一輛已經生鏽的福特(Ford)LTD轎車,活像一個廉價的哨兵。乙烯基車頂已經開裂,車前坐上還放著一個盛滿菸蒂的菸灰缸,一個空空如也的英人酒(Beefeater)酒瓶和一堆骯髒的西維吉尼亞餐盤。

可當他們走出雷克薩斯時,米歇爾注意到拖車窗戶下襬放了許多花盆,通往前門的木臺階兩側也排放滿了更多種植著各種鮮花的花盆。儘管拖車本身看上去很舊,可它的外表卻顯得很乾淨,修復的也很棒。

金望著天空。

“你在看什麼?”

“龍捲風。我唯一一次碰到龍捲風是在堪薩斯州(Kansas)的一輛拖車上。整個地區沒有一株草被破壞,可龍捲風卻把拖車旋起,扔到了密蘇里(Missouri)。幸運的是,我在拖車被刮動前下了車。被我因為偽造戒指事件而問話的那個傢伙選擇了堅持到底。結果他們在十里外的一片玉米地裡發現了他。”

金沒有走向大門;相反,他繞到拖車的一側。就在加寬車後約四十尺的地方,是一個三面為茂密的松樹環繞的木棚。木棚沒有裝門。他們可以看到裡面牆上掛著許多工具,地上放著一個很大的空氣發生器。他們靠近時,一條又髒又瘦的狗從裡面躥了出來,看到他們後開始狂吠,露出黃色的犬牙。幸好這畜生好像被一條鏈子拴在了一個深深的木樁上。

“好吧,巡視夠了,”金宣佈。

當他和米歇爾登上拖車臺階時,一個肥碩的女人出現在遮了簾子的門後。

女人的頭髮又濃又黑,不過中間夾雜著一些銀白的髮絲。她的衣服像是紫色的廣告牌,貼在她魁梧方正的身上,呆板的臉頰,三層下巴,小嘴唇和眯縫眼構成了她的面部。面板看上去很白,也沒很多皺紋。如果不看頭髮,很難猜出她的實際年齡。

“奧克斯利女士嗎?”金伸出手問。但她沒去握他的手。

“是該死的誰在問?”

“我是西恩金,這是米歇爾麥克斯韋。我們受僱於哈瑞卡里克,負責你丈夫案子的調查。”

“那可真是奇蹟,因為我丈夫已經死了很多年,”她令人驚訝地回答道。“你們一定是想要找我女兒露露吧。我是普希拉(Priscilla)。”

“真抱歉,普希拉,”金邊說邊望了米歇爾一眼。

“她出去找他了。我是說找朱尼爾。”她喝了一口手裡端著的迪斯尼世界(Disney World)咖啡杯裡的東西。

“我想他在監獄吧,”米歇爾說。

女人打量著她。

“是的。那也是我們要付保釋金的原因。我從西維吉尼亞趕來照看孩子們,直到朱尼爾能從這些屁事中脫身。如果他可以的話。”她搖了搖大腦袋。“從有錢人家裡偷東西。並不是沒有更愚蠢的事情,但朱尼爾一輩子都這麼愚蠢。”

“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嗎?”金問。

“他們去學校接孩子,所以不會太久。”普希拉懷疑地看著他們。“你們到底在這裡幹什麼?”

“朱尼爾的辯護律師請我們尋找可以證明他清白的證據,”金解釋道。

“哦,那你們可有一條長路要走了。”

“這麼說你認為他有罪?”米歇爾斜靠著臺階扶手說。

普希拉看著她,用一種直白而厭惡的口吻說,“他從前就幹過這種狗屁事情。”

金大聲說。“可是,也許朱尼爾這次並沒有幹。”

“是嗎,也許我應該穿著六號睡衣去看我的電視了。”

“如果他們很快就會回來,我們能進屋去等嗎?”

普希拉舉起了另一隻手,露出一支手槍;剛才這支槍被藏在他們看不見的肥臀後面。“露露不喜歡我讓別人進去,我不知道你們是否就是你們自己所說的人。”她用槍指著金。“現在我並不想開槍打死你,因為你有幾分可愛,但如果你想耍花樣,我他媽一定會開槍,連你那位瘦弱的玩伴一塊兒。”

金舉手投降。“沒問題,普希拉。”他頓了頓補充道,“你拿的槍很棒。赫克勒——科赫(H and K)九毫米口徑,沒錯吧?”

“見鬼,我哪知道,是我丈夫留給我的,”普希拉說。“但我確信我知道怎麼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