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菲反映過來,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高臺,對身邊的榮蘭說:“不僅是他們,只怕我們也有一場硬戰要打呢。”
如今皇帝萬事不理,九皇子把持朝政,他派石磊、沈於鋒出去怎麼可能是出於善意?只怕他在暗地裡恨不得他們早早的敗了,好讓沈家落敗,十一皇子在眾人面前無法立足呢,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賣命?她們身為在後院中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天天裝柔弱,萬事不管呢?
沈芳菲回了府,對身邊信任的丫鬟婆子道:“一等公出去了,你們得看好著一等公府,若是讓我知道了有人吃裡爬外的,我必不輕饒!”
丫鬟婆子們聽了,各自安排下不提。
黃氏早就從九皇子那兒聽說了石磊與沈於鋒要去征戰的訊息,作為一個後院女子,她的見識不廣,但是也隱隱的覺得不妥,這般年輕就被派出去當主將,跟新媳婦嫁進來便要當家似的,只怕眾人大大的不服呀。她覺得,如此受九皇子重視,就是因為背靠了沈家,如果沈家倒了,那她豈不是也倒了?要知道,九皇子妃可是盯著她肚子裡這個呢,這大戶人家裡,去子留母的事兒難道還少?
黃氏如此想了,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比沈芳菲月份大了不少,但是她仍執意要去看看自己懷孕的表姐,九皇子妃雖然想將黃氏肚子裡的孩子抱來養,但是心中也是對這孩子不屑的,黃氏要去看她表姐,便去吧。不過若是路上孩子掉了什麼的,那隻能說是她自己做死了。
黃氏的馬車還沒到門口,就被門口的小廝看見了,連忙報給了沈芳菲,沈芳菲聽了,笑著說:“她來的倒是時候。”
黃氏笑眯眯的進來了,她比之前圓潤了不少,肚子也顯了懷,可是她卻不顧自己也懷上了孕,對沈芳菲噓寒問暖起來,沈芳菲不是傻子,倒是看出了這黃氏的問候中有幾分真心。
人和人都是相處起來的,黃氏早年喪母,後母不慈,對她一向都不大好,身邊的姐妹也是冷嘲熱諷的,雖然她是因為私心才接近了沈芳菲與沈夫人,但是沈芳菲與沈夫人對她還算不錯,也從沒有逼迫她去為她們做什麼,一來二去的,她對她們,真的有了對待親人般的感覺。
沈芳菲一一受了黃氏的問候,也問了黃氏最近生活得怎麼樣,黃氏笑著說:“我少女時期被繼母蹉跎,經常做些體力活,身體好得很,懷孕的時候倒沒有吃什麼虧。”
黃氏的豁達讓沈芳菲哈哈大笑,說看來我要做些體力活了。
兩人正說著,門外闖入一人,這個人不是別人,便是石母,石母正拿著補身子的湯進來,看見沈芳菲有客,咦了一聲,又準備退回去。
黃氏見了石母,見她穿著的料子全是好的,但是一雙手卻粗糙的很,臉上也有些早年的風霜,她這樣闖進來,沈芳菲並沒有怪罪,而她其實這樣急急走出去是十分不符合禮數的,能這樣做的,便只一等公那待如生母的養母了。
“拜見石老夫人。”黃氏連忙站起來對石母見禮。
石母本來欲推出去的腳又往上邁了一步,笑說:“好孩子。”只是那一雙眼睛哧溜溜得往黃氏的肚子上看。
黃氏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便看了看沈芳菲。
“我這婆婆,當年在鄉間可是看婦人生男生女的好手呢。”沈芳菲笑道。
黃氏雖然也十分急切的想知道自己肚子裡的是男是女,但是在九皇子的院子裡,始終是要受制於人的,她聽了沈芳菲的話,驚喜得伸直了身子大方的給石母看了個夠。
“誒喲,這姑娘有福分,這一胎啊,是個兒子。”
石母看了看,笑著說,黃氏聽了,有些喜形於色,“真的?”
“我還有看走眼的不成?”石母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黃氏聽了,一臉抱歉的說:“石老夫人對不住,我這是太興奮了。”
石母聽了,這才笑著說:“好好的將他帶大,你便有立身之本了。”
黃氏聽了,並沒有表現出欣喜之色,反而面色有些晦澀。
“這是怎麼了?”沈芳菲在一旁問道,“哪兒有聽說懷了個兒子還不開心的?”
黃氏看著沈芳菲一副溫和的模樣,狠了狠心直說道:“表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若是這孩子生下來了,只怕也只能認別人做母了,萬一有人做個什麼手腳,只怕他連自己的母親都見不了了。”
“為母則強,你為什麼這麼容易喪氣呢?”沈芳菲安慰道,“再怎麼樣,你都是我的表妹,她們不敢動你的。”
黃氏聽了,面上才稍微安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