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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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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興看到胡四再發抖,冷笑道:“日落西山還去大柳樹下乘涼?你騙鬼呢!你去見誰了?”

胡四見實在瞞不過,就有選擇地“實話實說”,“奴才那天傍晚是見春惠姨娘了,因為她和奴才相熟,所以大爺的藥都是她託奴才去孔半仙那裡買藥的。”說完他抬眼看看文興。

文興的臉立馬漲紅了,作為一個男人,在另一個男人面前是羞於承認自己那方面的功能有欠缺的,他惱羞成怒:“這個狗奴才,你是不是藉此來調戲春惠來著?”說著踢了他一腳。

胡四低下頭忍痛,頭卻搖得如打擺子的心裡罵著,無能的男人,你的小老婆肚子裡都有我胡四的種了,還在那裡咋咋呼呼呢!

文興見胡四言辭含糊、眼神閃爍,知道他不是善類,但是,他內心裡又自欺欺人地想著,這樣也好,起碼自己的小妾沒有弄一頂綠帽子送過來,可悲的男人哪!

文興揮揮手讓兩名健僕把胡四帶下去。

然後又吩咐下人把門房文福和後院養鴨子的老嚴分別帶了過來,老嚴倒是老實,將那天的過程又複述了一遍,文福卻是奸猾,當文興問起正月十五夜,胡四是否在門房裡歇息時,文福先是推說自己睡得死,沒留意,後來見大爺有些變臉色,就陪笑著說,那天夜裡下雪,胡四可能是和別人吃酒去了。五更天才回來。文興若有所思。

文興又遣家裡的僕婦打聽村西的陳寡婦的風評以及正月十五夜的去向,僕婦回來回稟說陳寡婦是村裡有名的“半掩門”,自從前年她的男人死了之後,她就不恪守婦道了,因為戀著家裡的幾畝地,她也不肯改嫁,漸漸地村裡的潑皮無賴以及遊手好閒之徒都聚集地她家裡了,或聚賭、或吃酒,或留宿,她那邊熱鬧得緊,她也能從中漁利,她的大伯哥是族長,不過也無可奈何,這個陳寡婦最是潑辣的,一言不合就破口大罵,躺在地上打滾耍賴,披頭散髮也都是有的,更可怖的是,她故意袒胸露乳的挨著別人,一般的正經本分男子是怕惹了一身腥臊的,所以平時沒有人敢去惹她,她越發放縱了。至於正月十五夜,陳寡婦卻是不在家的,她去了二十里外的孃家,據說孃家的老爹病重了,發了幾個昏呢,十六大清早就嚥了氣,陳寡婦哭天搶地的,過了頭七和二七,出了正月才回家的呢!

文興聽完了僕婦的回稟,沉吟了半天,現在基本上可以認定胡四和春惠之間絕對不簡單,只是春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呢?他很想知道這個問題,雖然也怕知道真相,但還是渴望。

文興去了老爺子的上房,老太爺在上房裡的太師椅上坐著,旁邊的榻上斜倚著老太太,因為這次中毒事件,讓老太太驚怖交加,加上秋季的乾燥,老太太也犯了病,正在調養呢。文興看到老太太滿是溝壑的臉,心裡有些愧疚,自己回來說是侍奉湯藥,其實沒做多少孝敬父母的事情,如今被後院的女人們弄出事情來,老母親還在憂心,真是不孝啊,他第一次覺得懊悔。

文老爺子問他:“審問的怎麼樣了?有眉目嗎?”

文興嘆息了一聲:“家宅不寧啊!胡四這個狗奴才肯定是有嫌疑的,只不過他鐵嘴鋼牙地不說,兒子也無奈啊!”

“有老嚴和文福以及看守婆子的口供還不能證明?”文老爺子瞪起了眼睛,通姦的罪證那麼明顯,為何你——”文老爺子突然醒悟大兒子其實早就明白了,只是希望能從小妾和胡四的嘴裡親自說出來,才肯放手。這和自己當初當場捉姦的情形是一樣的,丁姨娘當初也是千嬌百媚的模樣,也是對自己甜言蜜語的,若不是自己當場捉住,估計怎麼都不會相信。唉!文老爺子嘆息了一聲。可是要是從他們的口裡得到通姦的話,該有多難?因為沒有當場捉住嘛!

傍晚,文旺和喬翠領著孩子們回來了,見老爺子和文興都皺眉不展,就知道文興還不肯相信春惠和胡四通姦的事情,文旺怒道:“這該死的奴才,打一頓就什麼都招了,爹爹和大哥都是做過官的人,難道這一點不懂嗎?”

文興苦笑:“我和父親當然懂,不過屈打成招的事情我做不出來,這個賤人和狗奴才不招認,我也無可奈何,畢竟那賤人還懷有我文家的骨肉!”

老太太斜倚在榻上“哼”了一聲,“是不是我們文家的骨肉還難說呢!這些沒有廉恥的下作種子!”

文興的臉立馬漲紅了。

喬翠看到老太太毫不留情罵,竟也把文興罵了進去,看到自己在場,大伯哥有些下不來臺,不由笑道:“老太太還是保重身體吧,這些事情有老太爺和大哥呢!咱們家兩個舉人還搞不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