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難見的肅聲道:“這話在我這裡說說也就罷了,可不敢在爹面前提,他一直希望你們哥倆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為朝庭出力。”
槿蕊向槿淳遞遞眼色,鼓勵道:“哥,把你的想法告訴娘。”
槿淳稍稍踟躕後,徐徐道:“娘,小妹五歲那年罹患怪症,家裡銀子不夠,請不來好郎中,最後拖到藥石無醫,兒子除了看著娘天天抹眼淚,什麼也做不了,那時便下定決心,苦心研究醫典保家人安康,也能為普通百姓排憂解難。”
槿蕊猛地心裡一震,她以為當大夫僅是槿淳的興趣愛好,沒有想到起因竟是她。
“爹孃知道你孝順。”雲孃的臉色立刻軟下來,盯著槿淳的眼睛,柔聲道:“娘懂你的心思,可這是你推不掉的責任,士途是你必走之路。”
槿淳垂首低嘆:“庶族子弟,想要有一番作為何其艱難。”
雲娘不好再多說什麼,上完藥,便打發他們回屋,“行了,現在蕊兒沒事了,你們瞧也瞧過了,都讀書去。”不忘殷殷囑念道: “下屆恩科也就剩兩年多,時間說過就過,你們全給我好好用功,別叫你爹失望。”
上官逸君朝槿蕊微笑頜首後,遂起身同槿淳出去。
頓時槿淳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比平素高大了許多,槿蕊有感而發:“娘,爹常說哥不如二哥甚遠,其實他們優點不同,哥像娘一樣,有副軟心腸,哥也是聰明之人,認清情勢,知道發揮自己的長處。”
雲娘笑道:“你爹他是愛之深、責之切,是想激他奮發上進。”
槿蕊摟著雲孃的腰,嬌聲嬌語求道:“娘,你就幫幫哥吧?”
雲娘搖搖頭,“你要是真為你哥好,就勸他斷了這個念想,你爹是青橋鎮唯一的進士,從南端千里迢迢進京做官,雖然是小官品,但傳到老家卻是了不得的大事,你爺爺奶奶在世的時候,是鎮上頂頂有面子的人,你想你爹會讓你哥棄筆學醫嗎。”
槿蕊撇撇嘴不再開口,事緩則圓,以後慢慢來吧。
接下來,上官逸君打獵上了癮,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通喻梅勤,隔三岔五就往老林子裡跑,不但經常帶回野物,還隨手採來許多珍貴的草藥給槿淳。
這日下晌,槿蕊正在房裡抄寫《女兒經》,上官逸君打獵歸來徑直來找她,“蕊兒,你猜二哥給你帶什麼來了?”
槿蕊搖了搖頭,“猜不出來。”
變戲法似的,上官逸君從身後變出一隻毛絨絨的野狗崽子,毛色油黑,蜷縮在他的掌心裡顯得特別的嬌小。
“哇,好可愛啊。”槿蕊梨渦淺笑,唇瓣兒像恬靜的彎月,擱下筆頭,輕輕的把它摟在懷中,反覆撫摸,仰頭問道:“二哥,你哪來的,它有多大?好小啊。”
“撿來的,估計得有一兩個月。”槿蕊時常喊要養狗兒貓兒玩,碰巧在路上遇到,便順手帶了回來。
在旁研墨的海棠立即把墨棒一扔,興奮的搓搓手,問道:“小姐,借海棠玩玩吧?”
槿蕊不樂意,小東西在她懷裡沒捂熱乎,“它肚子餓了,你先去廚房拿點吃的來。”
海棠腳丫子很快,順道還尋來竹籃子乾草給它當睡窩,小狗似乎更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槿蕊,只吃她手中的饃,海棠如何叫喚它都不理。
槿蕊甚至是得意,“二哥,這小東西通人性,知道誰是它的主人。”
上官逸君伸手撓撓它的頭心,嘴角浮起溫柔的笑意,“蕊兒高興就好。”
這時,槿蕊不經意瞅見上官逸君手指尖有幾處暗紅,抓近細瞧,手指頭有幾道劃痕,還滲出血絲,裡面扎進許多刺,連忙一邊把小狗放到籃子,一邊吩咐海棠端來熱水和香胰。
“二哥,來,坐好。”槿蕊站起身,把上官逸君按到自己的椅子上,搬來圓凳坐在他的身旁,牽起他的手洗淨塵土泥屑,用帕子抹乾,接著捻起繡花針,對著燭火燒了燒,執起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挑刺。
槿蕊眉尖若蹙,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專心致志地盯著指頭和針頭,動作輕之又輕,一根指頭清理乾淨用帕子抹乾淨,繼續下一根,上官逸君俯頭凝視深深,女兒家幽雅清淡的體香縈繞在鼻端,胸口暖意融融,蕊兒長大了,柳眉若黛,煙水秋瞳,他大氣不敢喘,生怕鼻腔撥出的熱氣讓她不適,兩人誰都沒說話,屋裡很靜謐,偶爾只傳出幾聲海棠自顧逗弄小狗的歡笑。
雲娘端來牛乳,隔窗看見這幕,佇足觀祥久久。
背後的胖奶孃點起腳尖,朝裡間探頭瞄了瞄,眼角的魚尾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