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這個時候簡直絕望了,老爹竟然這麼精明,還派人監視,那自己讓小丫頭到外面找他塞錢不就不成了?他人一向呆呆的,又不似賈珍珠那麼精明會做生意,你給他一百文他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變成一千文?薛黎晚上翻來覆去的想了一天,就算是自己,即使有可以賺到一千文的方法,也都因為一百文的本錢太少而作罷。
過了不久,果然就有人來報,說蘇靖去了車馬行,布店。薛黎和薛仁貴都挺驚訝的,他到那裡去幹什麼?一百文錢在那裡是什麼都買不了的。不過薛仁貴什麼也沒說,只說了句再探,就跟著女兒在那裡等訊息了。
整整一天。因為事先約定在蘇靖沒有違反規則的前提下只能透露蘇靖的行蹤而不能講明他地行為,所以他們就只能接到諸如薛訥從延平門到延興門,從豐樂坊到安樂坊,從平康坊到曲池坊這種訊息,感覺他就整個人在長安城亂轉似的。父女兩人怎麼也沒摸清他到底在做什麼營生。
這種訊息一直持續到晚上宵禁前的最後一刻。按著事先的約定,蘇靖如期到達薛家。
“靖哥。怎麼樣?”薛黎心疼的替他擦去額上地汗珠,他一天跑了那麼多地方。連自己聽著都累了,還不用說蘇靖親自走了一遭。
薛仁貴吭了一聲,打斷小兩口旁若無人地親熱,然後揹著手踱到蘇靖面前板著臉問道“錢呢?”
“在這裡。”蘇靖從懷裡掏出了沉甸甸的錢袋遞給了薛仁貴,“一共是一千文。請岳父大人查收。”
薛仁貴哼了一聲,漠視了蘇靖那句“岳父大人”地稱呼,掂著錢袋走回到座位上,撲通一下將錢都倒在了自己面前的小几子上,真地就一文錢一文錢的數了起來。
一百文一堆,一百文一堆,剛好十堆,還餘了三四個銅板。在蘇靖懷裡暖久了,剛拿到手裡還帶著體溫。薛仁貴緩緩地撥弄著那看上去新舊不一的錢幣。然後說,“最下來。喝口水,然後告訴我們大家,這錢是怎麼賺回來的。”
“是。”蘇靖喝了晚薛黎煲了一天的湯水,等緩過氣來,才將自己一天地作為一一講來。
“早上一起來,我先去了車馬鋪租馬,老闆說要一貫錢租一個月,我算了算,那一天的租金就是三十三個銅板零三厘。我告訴他我願意花四十個銅板租他一天。他開始不同意,但是當我許諾在下午之前介紹三個人到他這裡租馬車的時候,他答應讓我試試,並且許諾,如果我可以介紹三個以上的客人光顧他那裡,他願意每個人給我十文錢。”
“然後,我又付了五十二文錢的押金租了一輛板車,八文錢買了捆繩子,然後將板車架在馬上,趕著車去了城門口。”
“我在城門口溜達了一圈,遇到了三個菜農推著手推車給西市的酒館送菜,他們必須要在酒館開市之前送到東西,但因為今天城門開的遲了些所以趕不上,我跟他們講好價錢,以每筐菜十文的價錢幫他們把貨物運到,一共十筐菜,賺到了一百文。”
“然後我又替那家飯館送了五十個食盒到平康坊,每個三文錢,一共一百五十文。”
“送完食盒,又進了東市轉了一圈,然後有人吵架,東市的一家器樂店做了批古箏要送到待賢坊地一間書院,跟工人正因為運費地原因吵了起來,兩方不歡而散。等人走光了,我找到器樂店老闆商量,我的車雖然破點,但是我只要那個人一半地價錢就可以幫他送到。老闆同意了,就這樣賺了一百文。”
“送到待賢坊之後,順著坊門出了延平門,遇到一夥剛來長安找不著北的波斯商人,帶他們繞了一圈到達明德門,得到五十錢的報酬。然後他們跟前來接應的朋友匯合,一幫人商量著要買馬,兩路人都找不到地方,就問我有沒有好的介紹,我帶他們去我早上租馬的那間店,一共七個人,三個人買四個人租,老闆高興之餘按照之前說的,買馬的算二十文,租馬的算十文,一共給了一百文給我。”
“從車馬店出來,到附近逛了逛,遇到有一家人要去曲池坊,一共有十口人,租來的馬車不夠用正著急,我就跟他們商量,一個人二十文,拉了四個男人跟著馬車一起去曲江,共賺八十文。”
“去了曲江,那裡有很多熟食鋪子,按早上的經驗逛了一圈,果然看到有一個老闆娘正發愁說店鋪裡的酒不夠了,我帶著她的小夥計幫她去鄉下取酒,搬了五桶過來,一共得了五十文的路費前,然後又幫她把酒放好,得了十文錢的工錢。”
“她店裡客人很多,忙不過來,我就在那裡幫她做了一個時辰的小工,得三十文。”
“花了十文錢買了馬料,餵了馬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