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麼了?”
喬源道:“百祥酒店那事兒你知道了不?我說這也太他媽的巧了吧,唐島和他弟可都在那兒呢,然後就來事兒,我覺得咱們把唐島藏著沒用,他早讓人給盯上了。”
肖雲鶴略一沉吟,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喬源道:“不能把唐島拘著,你覺得呢?要真是因為李昊,那多少也是衝著唐島來的,唐島這要是嚴絲合縫了,他弟可還在呢,你再想想葉天峰他閨女,當初都什麼時候了還能讓那幫人給綁走了,我聽說百祥那邊發生的事兒也挺邪門的。”
肖雲鶴道:“你覺得不冒險就行。”他當然明白喬源的意思,目前他們手裡還有追查價值的線索就只剩下了下落不明的姚攀,但是意義不大,這種情況下引蛇出洞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但怕的就是對方將計就計,再讓他們的處境變得更為被動。肖雲鶴想了想,又道:“唐島今天下午去百祥的事都有誰知道?”
喬源道:“我,老葉他們恐怕也知道,還有就是原本跟著唐嶼的那個,我從殷浩那兒調來的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肖雲鶴沒有接他的話,又問道:“你查的怎麼樣了?”
“我?”喬源很快反應過來,“哪兒能那麼容易就讓咱們伸手了,也就那麼一回事兒。”他心裡明白,唐島要去看唐嶼這件事就他們幾個人知道,要是發生在酒店的事真是蓄意,那他最先懷疑的肯定是以葉天峰為首的H省警方。自己沒跟人說過,殷浩手下的人他也心裡有數,更何況還有唐島身份洩密這件懸而未決的事。雖說葉天峰表示他帶來的都是他信得過的人,也難保他不會看走了眼。A市查H省本就是鞭長莫及,更何況葉天峰交給他們的檔案裡有不少人都是當初“八零九案”專案組的核心成員,還都是H省公安廳的人,自己一個刑警隊長加重案組組長有沒有資格查他們還是回事兒,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雖然這麼說有內訌的嫌疑,但喬源並不打算完全信任H省警方的說法。在這件事上他和肖雲鶴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至於有關唐島的後續安排,他準備等酒店那邊傳回具體的訊息再說,畢竟蓄意這個猜測還沒有坐實,要真是巧合還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再入了別人的套兒可就麻煩了。
喬源認真心煩了一回,酒店那邊已經烏壓壓地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張焱照舊是那張面癱臉,直至看到地上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時才細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同來的還有許願,他日前才同譚靖昀見過,知道他這次回國就住在百祥,得到訊息後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見他接,怕他出事,便也匆匆跟了過來,到酒店得知沒人傷亡後才略鬆了口氣。
譚靖昀不料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許願,拿出手機才看見自己大哥打來的十幾個未接電話,他很重視今天和譚翊的見面,怕人打擾就把手機設了靜音,倒讓許願虛驚一場。但眼下也不是敘舊的時候,走廊裡還躺著一個不知死活的詭異腦袋,警戒線外還有一群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許願便叫人過來詢問事情經過,順便把他們送出了事發現場。
譚翊見譚靖昀離開時仍是有意遮住自己看向那個腦袋的視線,心裡忽然平靜下來,又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唐嶼,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拉著他的手輕輕晃了晃,跟著許願叫來的人一起下樓了。
許願見了譚翊的小動作,立刻就明白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有個男朋友,因為譚靖昀跟他說過,但沒想到這個男朋友居然就是唐島的弟弟,事到如今真給人一種無巧不成書的感覺。許願轉過身去,就見張焱正蹲在那裡,饒有興趣地端詳著那個早已氣絕的腦袋,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忽地眼前一亮,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才起身讓開位置,把現場留給技術大隊的人拍照取證。又摘了手套,掏出手機來給喬源打了個電話,言簡意賅道:“喬組,找到姚攀了。”
喬源:“啊?”唐島也詫異地朝地上的腦袋看了一眼。
張焱繼續道:“他就是在百祥亂飛的那個腦袋。”
喬源覺得眉毛突地一跳,能亂飛的腦袋聽著就不是什麼善茬兒,忙問道:“怎麼回事?”
張焱道:“他被人下了降頭。”說話間唐島和許願都已走了過來,唐島是為了確認這人的身份,許願卻是好奇傳說中的降頭,便以法醫的身份仔細檢查著這個拖了一地內臟的腦袋。這時事發經過也被目擊了飛頭的人七嘴八舌地拼湊起來——最先看到飛頭的是一名保潔人員,地點是在酒店五層,客人退房離開後她便推著保潔車前去打掃,剛準備推門,就見這顆飛頭從走廊盡頭的樓梯間裡衝了出來,毫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