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別安排其他事兒,我這就給老邵打電話,給你墊個話兒。”
陳佳耀按喇叭把蔣敬璋叫回車上,發現他臉色很白;連忙把暖風調大些,讓他把手湊近出風口。之後順利調頭轉向繞去另外道路。
“章文娣死了,在剛才被抬進警車的幾個袋子裡。出警的刑警剛好是我認識的,約我下午談話。”——“你踏踏實實的,這個事兒粘不著你一星半點兒的,更沒我的事兒。她這種人—以毒鎮痛,以嫖養吸,越陷越深,除了死沒別的結果。而且這種吸毒的人,一開始是吸,到後來就是直接靜脈注射。”陳佳耀眼看著前方搭著話道。“說起來,我唯一做對了一件事,聽我爸的話,沒跟那群雜碎們沾上毒品。我爸說:他掙這份家業,供我吃喝嫖賭一輩子勉強夠用。讓我千萬別沾毒。想想幸虧那時聽這麼一句,不然現在,你更看不上我了。”
蔣敬璋一直沒再出聲,靠著頭枕閉目靜默;陳佳耀幾乎以為他已經瞌睡起來。忽然蔣敬璋睜開眼睛看向陳佳耀,很異常的開言道:“你爸能給你辦出國留學或者居住之類的嗎?”——“應該沒問題。怎麼你···嫌我礙眼了?”
“不是。你前些天不是說,你爸讓你最近當心嗎?他要說出這種話了,估計他的日子會越來越緊。與其如此,莫如你先出去。他也有個盼頭。我那繼父就被送進學習班了。”——陳佳耀靜默了半晌,才出聲的呼了口氣。“你還真是提醒我了。我抓緊時間琢磨一下吧。哎,要是真能出去的話,你跟我走嗎?”
“我跟你幹什麼去?!萬一你真是出去躲稽查的,我跟你出去不是上趕著找死去嗎。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會各自飛呢。何況咱倆只是炮友,幹嘛非要演得像談戀愛似的,還扮得象一對亡命鴛鴦。那不是腦便秘嗎!”蔣敬璋輕鬆地笑著,身體隨著笑聲微微動著。“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到那時你去走你的康莊道,我摸著石頭,繼續渡我的小河溝兒。若是混好了,能回來看我一眼,也就不枉咱倆相交一回的情分。”
之後的行進過程,陳佳耀也一直不說話。轉到雷金納德酒店前的小巷時,他按照蔣敬璋示意把車停到了員工通道。在蔣敬璋下車的一剎那,陳佳耀一把揪住他的衣袖,直著眼睛開口道:“我一定想個辦法,讓你跟我一起走。最不濟我把你綁走。”——“原來剛才那麼長時間不說話,就是在琢磨這個事兒?你可真讓我長見識。”蔣敬璋笑噴了,隨之抬手掙脫把握。“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今晚我值夜班,你回自己家吧。走吧,路上慢點開。”
“等等。”陳佳耀從駕駛位上下來,繞到蔣敬璋眼前。直接就拉過蔣敬璋的揹包翻出鑰匙,要退下那把家門鑰匙,蔣敬璋一把搶過鑰匙串。“你不讓配鑰匙,那我明早來接你。蔣敬璋,我不會幹指天畫地賭咒發誓的肉麻事兒;可我確信我是真的在乎你的。去年在酒店第一次見你唱戲,我就在意你。”
陳佳耀看著蔣敬璋走進後門,啟動車子開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門見陳志新坐在空曠的客廳裡,說是有個要緊的事兒跟他說,已經等了他兩個小時。陳志新讓他兒子做好思想準備,陽曆年之後給他辦護照並隨時動作送他出國。
送走老爹之後,陳佳耀幾乎開始崇拜蔣敬璋。早晨剛說到的一個話題,轉眼就成了亟待著手做的事。他懷疑狐狸真的是大仙轉世。
陳志新沒有告訴他兒子太多的事,知道越少越安全。陳志新已經嗅到了危險氣味,如果可以破財免災,他當然會去拿錢鋪道。但事情遠不是那麼簡單。那些被他喂肥的人,現在居然想把他推出去堵搶眼。陳志新想最後真要魚死網破,也要幾拉個墊背的;但是得把兒子放到安全的地方。
由於擔心雪後路滑,隆澔把復健醫師約到了雷金納德酒店健身中心。如此一來他得便和沈赫筠同車到了到酒店。
蔣敬璋下了早會後,被祁思源留下來談話。他已從邵明遠那得到資訊,章文娣因為賣淫養毒,積重難返,昨天夜裡死於高濃度靜脈注射。死個吸毒女當然不算什麼,但邵明遠那位戰友更感興趣是,蔣敬璋手裡是否相關線索。
祁思源覺得必須要和小狐狸好好談談,這孩子越玩越懸,顯然偏離調皮搗蛋的角度,更加嚴重脫離他預想的掌握範圍。
蔣敬璋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問三不知。再往下談,徒弟反問的話就開始戳心窩子:“師父您追著我問那個賤人的事兒,到底用意何在?”——祁思源一番意思表達一半,就被截在嗓子眼兒裡,沒法再往下問。“我是擔心你,不希望你因為無謂之禍弄髒了手。我這番用意有錯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