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用。
雷金納德酒店二期工程成功封頂,繼而進入裝修工程搶關驗收時,龐、高二人結束三個月進修,興高采烈大包小包的飛回國。
然而回國不久,高雪松拜託虞頌方幫他發來郵件,講了個駭人聽聞的事。
日前,餐飲部組織酒會歡送外派分店經理人員。前廳部經理丁戈酒後多嘴,當著工程部總監宋振中的面,把祁蔣二人的所謂師徒關係說漏了,如此這般,當事人全不在場的情況下,居然就‘被出櫃’了。
更離奇的是一個月後,董事會主席兼在任董事長沈赫筠宣佈,原董事長隆澔將接任酒店總經理職務,原總經理祁思源將於十一月底,辭去店內及董事局一切職務,調往別處高就。在此之前,祁思源暫為代管分店總經理職務,等候董事局選派接任人選。
黑桃k回主店來辦理股份轉接遞交辭呈那天,宋振中一見到他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記窩心腳,踢得祁思源窩在牆角里半天沒站起來。在宋振中一再逼問之下,祁思源黑著臉承認:他的確是已經有了孩子,是雙胞胎,已經快三個月了。
現任老闆沈董和宋總監進行了長時間談話,解說了許多問題。並安排祁、宋做了私下會面談話。事後宋振中因工作時間內處理私事且措施失當,被開了一張重大過失單。丁戈因為言行失當被解除聘用合同。
蔣敬璋回覆了一串雨雪的表情符號,沒有再問任何問題。之前做了那麼多高姿態,人前人後的表示,希望師父趁著年富力強再組織家庭,結婚生子,前途遠大···這不是,如其所盼都成為現實了嗎?今後就多些自知,關於那個男人的任何問題,徒弟已經沒資格再觸及了。
心和淚腺處都湧起久違的酸脹感,這種感覺提醒他,曾有過的某些幸福、糾結和歡欣鼓舞。而今遠隔萬里之遙,這些對他而言鞭長莫及的事情,都只能是小插曲,必須很快淡忘磨滅掉。他必須在身處異國他鄉時,快速回到兩點一線幾近枯燥的軌道上。就算沒人要求他如此,他也要強迫自己這樣做。不能讓大腦有空閒,那樣他會瘋狂的想家,想家裡的一切人和事物;想到心疼,疼得他隨時都可以嚎啕大哭出來。
但他沒料到,就在他繼續埋頭於枯燥時,門擠少爺陳佳耀居然匿跡潛蹤的找到了他。被從腳踏車上揪下來的瞬間,蔣敬璋只覺寒毛直豎,看了半晌,才把眼前一身近於嘻哈裝扮的人,和當初那個精裝革履的闊少爺聯絡到一起。
“佳耀?!”——陳佳耀抱住蔣敬璋之後,就止不住啜泣起來:“···我想聽你叫我這聲···想得心都疼···明知道可能是···可我就是忍不駐··狐狸,我想死你了!”
望著只顧埋頭吃麵的陳佳耀,蔣敬璋心中的百感交集,也被攜風帶雨般的吃麵聲響,攪合的七零八落。終於等到陳佳耀長舒口氣放下面碗,蔣敬璋才得以抓空問話。“你從哪來,怎麼會想起找我的?”
“···當時決定走時,根本顧不上跟你說,車留給我爸了···我給你打了好多次電話,都轉到你師父手機上了。前幾天,估計他是被吵煩了,告訴我說你在這邊結婚了,還把照片傳給我看···”陳佳耀忽然抬起頭,用一雙通紅的眼睛向蔣敬璋盯過來。“我就問自己,我扔下家裡的死活不管,就是為了躲過這場難。還能指望著將來和你在一塊兒。可你結婚了,我躲著藏著還指望什麼將來?”
蔣敬璋看著陳佳耀,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酒店不可能多次外派出國人員,給我定的進修期是一年。外派期間護照擔保等身份檔案都放在專屬機構,就算真想結婚,也不那麼容易能把檔案手續拿出來。你怎麼不動腦子想想,這樣跑出來有多危險嗎?”
陳佳耀依舊紅著雙眼緊盯著蔣敬璋,聽到問話片刻後才點點頭,“當然想過,這麼躲下去,遲早跟我老爸結局一樣,給那幫孫子當了替死鬼,還不知道死在誰手裡。我才不會那麼窩囊,最後就算死,我也要拉他們兩個墊背的。”
蔣敬璋收了碗筷在水池中洗著,對身後的陳佳耀道:“你爸送你出來是為保你的命,不是讓你來送死的。你若沒有其他地方去,就先在這住兩天。先別高興,下一期進修的人還不知是誰,什麼時候到;所以這裡你也住不了幾天。”——陳佳耀緩緩蹭到蔣敬璋身後,靠著櫥櫃問:“你師父跟我說···讓我別再害你了,說是這次你也受我家不少的連累。”
蔣敬璋輕輕一笑,卻催下一汪淚,他忙著借放置物件動作掩飾,快速把淚蹭掉。“以後要找我別再給他打電話,他已經另外成家,孩子都有了。我和他就只剩下師徒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