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想要以大欺小了！這還是柳心昂從未做過的事情。

不過他的這般心思，卻無法瞞過燕宗這樣老道之輩。所以後者登時發出了一聲嗤笑，顯然是在嘲弄柳心昂，明明是想佔便宜，卻偏偏還擺出了那麼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

只是燕宗雖然已經窺破了柳心昂的算計，卻依然安坐在那裡，並未點破。

御靈宮的其他長老，當然也不乏人精。他們對於柳心昂的這些心思，自然也都是洞若觀火。

不過他們卻是心中讚歎——

柳心昂能放下驕傲，無疑做出的是很明智的選擇！

唯獨申永等等寥寥數人，才在心中忍不住搖頭嘆氣。他們站得更高，看得卻也更遠。知道柳心昂是被對面的那吳姓少年，驚得動了心志。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看似明智、實則示弱的選擇來。

所以，不論最後他們兩人的勝負如何，其實柳心昂已經是敗了。

燕宗的算計。已經是成功了……

柳心昂的驕傲，一半是建立在御靈宮的強大上，另一半則是建立在自己的“天才”上。

而御靈宮連續被挫敗，已經動搖了他的很大一部分底氣；又面對了一個比自己更加天才的修士，頓時就已經心志動搖，患得患失起來了。

說到底，柳心昂的歷練到底不足。還是太過稚嫩了一些。

抱有相似看法的，還有凌蕭。

他倒不是看出柳心昂信心不足什麼的，他哪裡會關心這個東西？

他只是目睹著對面的那個吳姓少年。心底始終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就好像，站在那裡的，並不是一個人一樣！

明明是人的模樣，人的氣息。但偏偏給凌蕭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就好像站著大殿中央的。只是一個人形的其他的生命一樣。

雖然凌蕭也琢磨不透這種古怪感覺的來由，但至少他已經能夠肯定，柳心昂恐怕絕非這個少年的對手！

正巧簡行湊到凌蕭身前，頗為緊張地問道：“凌蕭前輩，你看他們，誰地勝算更大？”

他本來自然是對柳長老信心十足的——柳心昂，可是他們御靈宮，最有希望破丹成嬰的長老！對面的那少年看起來年紀那麼小。又怎麼可能勝得過柳長老？

不過在目睹了那少年的恐怖速度、外加周圍瞬間變得凝重了許多的氣氛後，簡行的信心。瞬間便被動搖了。柳長老，難道真的還不如那個看起來年紀更小的少年？這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一些吧？簡行簡直覺得，自己有種信心崩塌了的感覺……

當然，簡行倒也不是覺得凌蕭有多厲害、有多值得信賴。而只是心中惶惶的情況下，想從旁人口中，聽到一個稍稍有利的訊息而已。就好像落水之人，會死命抓著一根浮木不放的感覺一樣。

凌蕭看他一眼，雖然不大忍心繼續打擊他，但也總不好虛言欺騙他的。

所以微微沉吟後，含蓄地說道：“恐怕勝算不大。”

果然簡行的臉色就是一白……

“嗤——虛偽！”

一旁的花道人可沒那麼多顧忌，當即冷笑一聲，譏諷凌蕭。

凌蕭熟知他的性子，知道他是嘴硬心軟，所以也只是微微一笑，並未跟他計較，也未接他的話茬。

但他的話，卻讓本就信心下降了許多的簡行，一顆心再度往下墜去……

“前、前輩，您看誰的勝算更大？”

“那柳什麼必輸無疑！”花道人直言不諱地道。

只是他的聲音難免稍嫌大了一些，不獨簡行、凌蕭聽到了，周圍地許多御靈宮弟子也都聽到了，所以紛紛對他怒目而視。

好在眾人還都知道他金丹期的修為，所以雖然個個心中憤憤，卻也都沒敢開口斥責他什麼。

但花道人反而四下橫掃一眼，不屑地道：“看什麼？難道我說錯了麼？看你們御靈宮，現在成了一副什麼樣子？半點兒實力沒有，卻偏偏還各個眼睛長在了腦袋上，認不清楚實力。變成現在這樣，實在活該！”

這番話當然把周圍人激得更怒，只是周圍這些畢竟都只是築基期弟子，又哪裡敢對一位金丹期大修士發作？所以只能各個怒瞪著花道人，卻沒有別的動作。

“嘖嘖，還欺軟怕硬，貪生怕死，聽不得逆耳忠言……你們還能更垃圾點兒嗎？真替你們感到羞恥，一個個都早點兒死絕了算了！”

“省得羞得你們御靈宮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

凌蕭見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