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
當然,鬼刀對於鬼斧他們的防備,更多是由於鬼刀的本能的謹慎,倒不是覺得,鬼斧他們一定會背叛自己。
否則,鬼刀也不會一直留著他們了……
見慣了黑沼澤中的爾虞我詐,對任何人,鬼刀也不會完全信任。
待鬼槍離開之後,鬼刀終於再撐不住,忍不住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鮮紅的血色之中,隱隱帶了幾分銀色光芒。
鬼刀知道,這是自己已經被傷及到本源了。若不趕快停下來療傷恢復,只怕修為都有倒退的可能。
只可惜,時間極為緊迫,凌蕭隨時可能真正的煉化了那道銀光。如此的情形下,他又如何能夠安下心來?
所以鬼刀在原地默立片刻,感覺著體內翻騰的氣血稍稍平復,便立刻閃身離開了這裡。身形晃動之間,同樣向著落金谷內去了……
卻說鬼槍離開鬼刀身旁後不久,就先碰到了他們金鋒宗四護法中,為首的鬼斧。
然後便把鬼刀的吩咐,告訴了鬼斧。
鬼斧卻是眉頭忍不住一挑,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你是說……鬼刀宗主親自出手,依然被那個金丹初期的修士跑了?”
鬼槍卻沒那麼多花花心思,老實地道:“不錯——不過,那小子確實有些手段。不論鬥法手段、還是飛遁神通……都很有一手。在宗主和那隻六階妖獸的聯手下,依然能生生闖出去,可不容易!”
“那麼依你看,鬼刀宗主的傷勢如何?”鬼斧卻忽然問道。
“呃——”
鬼槍倒也沒有多想,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遲疑著道:“雖然宗主說自己傷勢不打緊,最後斬出的那一刀,也確實強橫。但我總覺得……”
“總覺得什麼?”鬼斧臉色頓時鄭重了許多,立刻順著鬼槍的話追問。
“總覺得宗主他像是沒有盡全力一樣……他若全力出手,那小子絕對無法逃脫的!”
“沒有盡全力?”
鬼斧慢慢琢磨著鬼槍的話,臉上卻不由慢慢地浮現出了一抹冷笑,“怎麼可能不盡全力呢?他不惜把我們四大護法全部叫來,卻又如此遮遮掩掩的,明顯是既防著我們,又對那小子勢在必得。好不容易碰到的機會,怎麼可能不盡全力?”
他的自言自語聲音太小,即便鬼槍就在鬼斧身旁,卻也未能全部聽真。所以鬼槍忍不住追問一句,“鬼斧師兄,你在說什麼?”
鬼斧卻是忽然一笑,“沒什麼……似乎是,我等了多年的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鬼槍依然滿頭霧水。
鬼斧卻不肯多解釋了,只道:“他們交手的地方在哪裡?你帶我過去那裡看看。”
“是。”
鬼槍雖然覺得,不論宗主鬼刀、還是眼前的鬼斧,都頗有些古怪,但懾於鬼斧往日的威壓,卻也沒有敢反駁他。
……
很快,鬼槍便把鬼斧帶到了先前鬼刀、翅魚、以及凌蕭交手的地方。
鬼斧俯下身子,耐心地在附近搜尋著蹤跡。
半晌之後,鬼斧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喜色。他目光所看的方向,正是先前鬼刀吐血的地方——
一口微帶著幾分銀色光芒的鮮血!
鬼刀竟然會吐出血來,豈非恰好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他必然已經是身受重傷,只是在強撐著而已。
鬼斧半蹲在地上,望著眼前的那一灘血,眼中不住閃爍著光芒。鬼刀重傷,這自然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鬼刀平日裡給他的陰影實在太重了,即便面對著這樣的機會,鬼斧依然有些遲疑不定。
該不該趁機出手?
……
不提鬼斧的遲疑算計,卻說凌蕭,在從鬼刀、翅魚的圍攻下逃脫之後,便直投入了黑水之中。順著黑水的方向,同樣悄悄摸入了落金谷中。
他所受只是些外傷,對於金丹期修士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沒花多久功夫,便已經完全復原了。
凌蕭的目的,自然是要得到納金石。妖鬼刃怕是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所以明知為此要冒些風險,卻也不得不冒了。
落金谷內部的空間,從外面看,似乎只是幾座峰巒圍繞下的一處地方;但實際進去的時候,卻發覺其中道路彎彎繞繞,若是首次來到這裡,只怕連方向都摸不清楚。能夠不在這裡迷路,已經是很難得;就更莫提想要在這裡面,尋找些什麼天材地寶了。
凌蕭當然是首次來,不過面對著這裡複雜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