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亞當斯少爺,快來!亞雯好像不行了!”
負責解除詛咒的老魔法師也匆匆出了房間,里昂暫時把別的念頭丟在一旁,隨著米勒與魔法師上了樓,對於治好亞雯的病,他是相當有把握的,這時候亞雯的病情發作,正是他之前做的手腳,聽說一路上是薇薇安負責穩住亞雯的病,以她的性格,聽說這個便宜表妹病情復發命在旦夕,肯定不會再與鈷藍卿卿我我,就算鈷藍要強與她做什麼,在這種氣氛下也做不出什麼來吧?
果然,里昂剛剛上了樓梯,就聽見樓下門一響,體重極輕的薇薇安所特有的,沒有受過任何體力訓練的凌亂腳步聲響起,正在往樓上來,他不禁惡意地想,不上不下的騎士長應該會很難受吧?
明明有陽光投射進亞雯的房間,但此刻房中黑霧四溢,一條粗壯的黑色大蛇正囂張地在房間內盤旋,它的身型比先前那雙頭蛇的樣子大了許多,只留一條尾巴梢牢固的禁錮在亞雯的眉心,蛇頭大張,向門口疾衝而去,正好被薇薇安對了個正著!她被這可怕情形一驚,雙手先於大腦行動,對著大蛇就丟了一個心靈衝擊,這原本是她的本能反應,但是里昂賜予力量的黑暗生物又怎麼是她能對付的,大蛇口裡吐出一個黑球,剛發了一半的心靈衝擊被彈飛,黑霧一襲,鼻尖聞到了一股腥臭味,這一切發生得極快,全過程還不到兩秒,只見那大蛇亮出毒牙,正要吞掉面前這女孩的腦袋,卻在半途硬生生的停住了動作,隨後被鈷藍凌厲的鬥氣掃過,原本靈活遊走的黑蛇像是突然結了冰的冰塊一樣,帶著張牙舞爪的碩大身軀停在了半空。
騎士長與里昂互瞪了一眼,雙方眼中都是不屑與惱怒,不過詛咒蛇現在的慘狀卻是兩人共同造成的,里昂讓它收住了攻勢,幾乎同一時間,鈷藍斬碎了它的靈魂與意志,被腥味嗆得不住咳嗽的薇薇安此時氣息稍平,她顧不得半空中的蛇,立刻就跑到了唐娜身邊,看向被母親緊握著手的亞雯。
被黑蛇這麼一折騰,亞雯已經精疲力盡了,老魔法師在里昂示意下,立刻念動咒語,將黑蛇還禁錮在亞雯體內的部分一點一點拔了出來,雖然心裡奇怪雙頭蛇詛咒這麼快就全部發作,但是他也並未多想,黑魔法詛咒本來就是千變萬化的。
一刻鐘以後,亞雯已經安安穩穩地睡著了,詛咒全清。
“早點發作也好,早點也好。”唐娜喃喃地流淚,將女兒的手貼在了臉上,“總是要過這一關的。”她撫摸著亞雯的頭髮,這時候一顆心才真正回到了肚子裡。
“太好了。”失去了胳膊,卡洛達不過也是一笑了之,現在這個粗壯的漢子竟然抹著眼淚鼻涕哭了起來,顯得比妻子更加失控,亞雯是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獨生女,絕境逢生之後,他的未來又看到了無限希望,儘管變成了殘疾,甚至現在還對妻子的真實身份感到深深的自卑,可是有了亞雯,這一切他都覺得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就是再斷一條胳膊也無所謂。
這對受了極大磨難的夫妻圍繞在女兒床邊痛哭了一陣子,唐娜先止住了哭泣,她掏出脖子上的項鍊,用巧妙紛繁的手法開啟了木球上的機關,先是取出了木球中一顆藍瑩瑩的珠子,她慎重的託著珠子,走到鈷藍和薇薇安跟前,向著他們鞠了一躬,把珠子遞上,鈷藍伸手接了過來,直接遞給了薇薇安。
珠子並不堅硬,反而還很富有彈性並且柔軟,它不大不小的,薇薇安正好能一手握住,還有一點空隙,柔和的寶藍色光芒從她指縫裡透了出來,雖然對龍之信物有著好奇心,但是薇薇安情緒剛剛才大起大落,又與里昂同處一室,她並沒有心情去仔細研究觀看。
分開兩半的木珠,又被唐娜合攏,這次她把兩個半圓圓底相抵,以一定的規律反覆旋轉了幾次,原本光滑的半圓竟然從底部牢牢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個便便的沙漏形狀,她向丈夫要來小刀,在手指上一劃,一線血珠便冒了出來,唐娜忙用沙漏的一端接住了這一滴血,又將沙漏翻轉過來,在另一端上又擠了一滴鮮血。奇異的是,這兩滴血竟然脫離了地心引力,分別虛浮在兩個半圓的中心,熒熒閃著紅光。若沒有代代相傳的秘法,哪怕是里昂也無法正確地取得最後的鑰匙。
唐娜將手中的鑰匙遞給了侄兒,說道:“亞當斯,一會兒我就去市政處,正式脫離艾瑟亞家族的戶籍,我和丈夫會帶著亞雯回村子,我與亞雯自願放棄艾瑟亞家族的繼承權。”話外之意,唐娜從此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跟高貴的家族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關係,她們母女倆也不會對亞當斯造成任何威脅,這是她早就想好的退路,只有這樣才能保得一家平安。
“姑姑真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