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那句飛蛾撲火的俗語了麼?
又想起祝道婆母子喪亡和老藺失明的慘事,不由。的暗叫了幾聲糟糕,自己的功力與太常相差太遠,莫要和她一言不合,問不出真相反而枉丟了性命。就算性命不失,丟了一雙眼睛也大是可憂,自己以前算命打卦只是臨時性工作,可不想做個專職的算命瞎子。
眼下穩妥之際,似乎只有找個道行高深的靠山來。為自己助拳,只要那人的法力能夠壓住太常婆婆,就不由得她不服,只好乖乖說出實情。我們那地方的農民都知曉“戶大兵多拳頭硬”,只要拳頭夠硬,無理也能賴出三分,就連老人家不也說過“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道理麼?
只是這靠山不太好找。自己所認識的高手屈指。可數,願意出手相幫的更是少之又少。了空禪師神秘失蹤,說不定早已蟬蛻成仙了,桀然禪師雖然禪法高深,卻只愛喋喋不休的說教,關鍵時刻總是愛扯後腿,不幫倒忙就算不錯了,張鐵嘴和靈寶三奇自是不用說,哥幾個加在一起在太常眼裡也算不上個屁,唯一的一個幫手好像是任天庭,他精修《璇璣罫》,玄陰術還在太常之上,而且愛管閒事,一向以守護國脈為榮,他看見太常婆婆倒行逆施,說不定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了,他和老藺是生死至交,只要把老藺的遭遇告訴於他,怕他不和太常婆婆拼命?
啊呀不對,看那。情形,老藺仍然對太常婆婆一往情深,他雖不滿太常婆婆妄殺無辜,但要因此和她絕斷卻是不能,要是讓他知曉此事,定然會橫加阻攔,再說那任天庭和自己也並無交情,只不過是偶然邂逅,彼此說得來而已,真要為了我和那太常婆婆廝拼,只怕也是不情不願。
這樣想著,不覺心下沮喪,忍不住把頭縮排破舊的棉被裡,一股騷臭難言的氣息撲鼻而來,這是一種混合了被褥髒臭和自己衣衫屎尿的氣息,進入肺腑內只覺得一陣胸悶。我連忙把頭伸出被子外面,呼吸了幾口並不新鮮的室內空氣,這時,一絲悲憤之情突然襲上了自己的心頭。
我和張鐵嘴求師訪道,為的不過是明心見性,並非要和別人爭短論長,怎麼各種災禍無端降臨在我們身上?我和張鐵嘴修習天書秘術,一心嫌棄世俗鄙惡,只願在求道中尋得心靈清靜,卻不料路途兇險,竟與世俗無異。奶奶的,男子漢大丈夫,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連張鐵嘴都能在和附體的爭鬥中勝出,自己為何如此懼怕太常婆婆?難道是因為修煉道術,反而成了膽小怕事之徒,竟然迷失了本來面目?
任天庭無師自通,他能夠精修《璇璣罫》,我為什麼不能?我本就具有天書秘術的基礎,雖不能融會貫通,但各種術法原有相通之處,尤其行到高深處往往殊途同歸,只不過限於慧根悟性,很多人連自身的道術都無法做到極致,又何談溝通別派的術法,懂得諸宗歸一的道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道理上可以這樣講,但在本能上卻會多加抗拒,道教流傳千百年以來,門派林立,相互之間憎厭攻擊,諸如正一派、上清派、靈寶派等,均標榜自己為正宗嫡傳,視別人為旁門左道,大抵就是這個原因。
《璇璣罫》雖是上古的星佔之書,但其中的天人感應之道,卻頗合後來道家的“道炁”之說。心中“道炁”充盈,並與身外的“道炁”相通,即能達到“與道合真”的境界,按道家的說法就是已經得道。《璇璣罫》言語雖然更加晦澀,但也指明能達到“心冥”的境界,即能做到天人合一,通曉天地執行萬物因果,能夠“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幾與天仙無異。
道家修煉的至高境界是成為天仙,當然這種天仙並非後來的道士牽強附會出的仙人。所謂三清、六御五方五老等一干諸真萬神,,不過是道士們為了發展壯大自己的宗教而臆造出的神仙,自然當不了真。《璇璣罫》成書於道教興起之前,記載的是遠古先民對世界的認識,原始質樸,沒有任何功利色彩,,即便和盧生所傳的天書秘術相比,也少了很多功利權變的說教,任天庭能夠以《璇璣罫》一書,修成可察天地玄機的玄陰至術,固然是他天資聰慧,另一方面也和《璇璣罫》書中秉要執本,直指人心,不故弄玄虛有關。
蓋“陽神”統攝智慧,“**”主宰肉體,智慧有知覺侷限,身體有生老病死。只有“心冥”,“與道合真”,才能以肉體證得神通,成為超凡入聖的天仙。修行達不到“心冥”境界,“陽神”統攝的智慧不僅有限而且沒有神通,“**”主宰的肉體也不能化為仙體。
肉體即為人身,人類生老病死,皆由**元氣散漫,陽神(即元神)無法統攝主宰所致,日消月減,生命漸漸消磨於不知不覺中。而“心冥”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