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罷店小二的這番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泛起了不詳的預感。耀陽見李誠龍心情有些黯然,好言勸慰了幾句,無非也就是些什麼黃天不負苦心人之類的而已。
李誠龍聽他說完,點了點頭,長嘆了一口氣道:“耀大哥,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唉,我如今才知道什麼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在這尋他畢竟也只是能盡些綿薄之力,至於我那兄弟能否平安歸來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幾人心中雖有不詳的預感,可是還是決定再去認真尋找一番。因為不管怎樣,是找得到還是找不到,也算是有個結果,也就盡了心。再說這李誠龍能為朋友如此,耀陽等人也算沒有白交一場,合樂而不為呢。
待結過了帳,一行四人出得店來。耀陽、李誠龍、金慶峰三人步行,錢利銘駕車。幾人邊行邊同大街上的路人或是商家打聽那“瘋子”的下落,誰知幾人從東街走到西街,又從南街來到北街,打聽了一大圈,所得也只是同那店小二所說的相差不遠。
眼見日頭西沉,天色漸晚,幾人又苦尋無果,難免有些洩氣。於是又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日就在這李家鎮上住宿一夜,待明日上午再尋訪一番,如再沒有訊息,也就不再尋找,打道回福安去了。
三人上了馬車,錢利銘駕車從原路返回,在李家鎮的正街上尋了一家號作“通達客棧”的旅店,幾人便下了車準備住店。店裡的管事見有客來,趕緊笑臉相迎,又吩咐小夥計把馬車趕到後院,卸鞍備水什麼的。然後轉過臉來衝著走在前面的耀陽道:“這位爺,您幾位是要常住幾日呢還是住一夜便走?是要單獨的院落呢還是湊合一宿就行?本店熱水飯菜齊備,您要什麼事儘管吩咐,小店包您滿意便是。”
耀陽是個好面子的人,向來對於錢財一事也不大放在心上,再說這點小錢他也付得起。但聽他道:“自是要單獨的院落,我們幾人可不去擠那通鋪的大炕。有飯菜更好,一會給我們來一桌像樣點的飯菜,再弄幾壺好酒,我們幾人走了一天也累了,也正好歇歇乏。”
那管事的聽罷,應承了幾句,便吩咐夥計將他們幾人領到後院的一間通字號上房。幾人跟著那夥計,沿著過道轉過了一個彎,來到一座不大的院落門前。那夥計掏出鑰匙,開啟門,躬身將四人讓了進去。四人進院一看,雖說這院落不大,可是還蠻像樣,青石板鋪就的地面,在一旁還種著幾株果樹,正門對面,一間半新的房屋矗立在哪裡。
待進了屋,那夥計將燈點上,幾人一看,屋內傢俱竟一應俱全,就像個普透過日子的人家一般。幾人在屋內坐了一會,時間不大,那夥計又提了個大號的水壺和幾個臉盆轉了回來。一進屋,便笑著道:“幾位爺,想必您們幾位也乏了吧,小的來給幾位送點熱水,也好讓幾位洗洗身上的灰塵。”說著便給四人各倒了一盆半熱的熱水。
四人行走尋找了一天,也是弄了滿臉的塵土,各自都擦了幾把,然後飯菜上來,四人落座。李誠龍和金慶峰沒有尋到裴慶,心情自然不是很好,雖說心裡原也有些準備,可是畢竟不願如此有結果。席間兩人難免有些借酒澆愁的意味,耀陽和錢利銘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又多陪了幾杯,所以幾人不多時便都有些醺醺了,於是撤了席,幾人便休息,準備明日再做最後的努力。
第二天早上起來,用罷了飯,結完了店錢,幾人又像昨日一樣,走街串巷的去打聽那“瘋子”的下落。眼看時近晌午,幾人依然是沒有個結果,心裡難免有些失落。李誠龍心中不僅暗想:“唉,看來這裴慶恐怕是要夠嗆了。”幾人無法,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終李誠龍也不好再繼續讓耀陽和錢利銘兩人再這樣幹陪著,於是說道:“耀大哥、錢大哥,既然我們幾人尋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個結果,我看此事就這樣算了吧,你們的情我李誠龍心領了,如果有機會我再報答你們吧。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總之我是打心底裡的感謝你們。至於那“瘋子”是我兄弟也好,不是我兄弟也罷,他是生是死就全看他的造化了。一會我們幾個便回福安吧,再說那鐵鋪的活也耽誤好幾天了,我也有些放心不下呀。”
耀陽見李誠龍如此說,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唉……老弟,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尋得到尋不到這全要看老天爺是否照顧。你也不必說如此的話,我看不如我們再找找看?”
李誠龍那好再這樣麻煩他們呢,再說這尋了一天也沒有什麼訊息,估計那“瘋子”不是死了,就是不知道跑哪去了,這讓他們上那去找啊。於是又推脫了一番,耀陽和錢利銘見李誠龍的決心已定,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便決定吃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