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忙,感激不盡。”見陳季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她不得不補充了一句,“也謝謝您。”
陸翊識相地開口:“這是我分內事,不用客氣。”又向陳季珽說,“陳總,我想去看看林小姐的行李送來沒,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陳季珽敲了敲旋轉樓梯的扶手,想了想就說:“等下請約瑟夫醫生過來一趟。”
陸翊心領神會,點頭說:“好的,我馬上去辦,先不打擾你們了。”
陸翊一離開,好像連空氣都靜止了一般。
林淼屏著呼吸,眼睛看著腳下的幾何紋地板,似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陳季珽。
而陳季珽也在打量她,她連正眼都沒敢看過他一下,他有這麼可怕嗎?
依他和她的關係以及立場,他也沒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甚至於……還為她破了例,這次也一樣,他完全可以冷眼旁觀。
想到這裡,他皺起了眉,頓時有些意興闌珊。
☆、第 10 章
? 林淼垂著眸,即使沒有抬頭,也能知道陳季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比腦門上的痛更灼人。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步一步彷彿踏在她心上那樣沉重。
“怎麼不說話了?”陳季珽跟她一樣站在平地,仍能居高臨下看著她。
林淼苦笑,她和他之間還能說些什麼?她甚至於只能惡意地想,他前一刻的慷慨,只為了這一刻給予她難堪,這樣才能心理平衡不是嗎?
她深深呼吸一下,用盡力氣抬眼看向他,乾澀的唇微張:“謝謝您幫了我的忙,我自己想辦法離開,不會再給您添麻煩。”
“謝我?林淼小姐,你平常就是這副樣子答謝人的?怎麼跟像上大刑似的?”陳季珽淡淡地看著她,“你也是這樣和顧淮說話的嗎?”
他突然間提到顧淮,讓林淼的臉血色褪盡,她捏著拳,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我的事。”表面上柔弱的她,骨子裡的剛強還沒有被打斷。
多年前,她在妹妹的生日party上打賭輸了,懲罰是蒙上眼睛捉迷藏,捉到人猜到是誰懲罰結束,猜不對的話……要親對方一下,無論男女。他那天有事回來晚了,突然被這個人撲在身上,還抓著他亂摸了一通,周圍的人都忘了提醒她,甚至於不敢呼吸,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放肆過。
她胡亂唸了幾個人的名字,最後氣餒地摘了眼罩,看到是自己,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一直說對不起,急得連眼睛都紅了,就像一隻兔子,一隻柔弱的小兔子。
再一次,妹妹拜託他送喝了酒的她回家,他拿出兩張訂了有些時日的音樂會門票,聽說已經一票難求的地步,他邀請她一起去聽,她卻話鋒一轉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乾脆利落又強硬。
無論柔弱還是剛強,哪一面都是她,都不怎麼領情。
算起來,自己算是比顧淮認識她還要早。
無端端想起這些,太不像他的作風,他漠然地轉開視線,語氣更冷淡了:“你早上有這樣的態度,也不至於讓我出手。不是說入學試第一名?這點應變能力也沒有。”倔強在不正確的地方,就是愚蠢。
“您就想看我這樣子,才幫我的對吧?”林淼自嘲地笑,“我是沒有能力,這幾年我只學會了四個字——百口莫辯,所以隨您怎麼說了。”
陳季珽一怔,又很不喜歡她這樣自暴自棄的模樣,不過恰好這時陸翊又回來了。
還領著一個褐發的外國人進來,估計就是陳季珽口中的約瑟夫醫生。
陳季珽抬眉示意了一下,陸翊馬上跟約瑟夫醫生說了幾句,似是用法語交流,對方一連幾個點頭,最後朝林淼走來。
林淼先是下意識後退幾步,陸翊才向她解釋:“林小姐,約瑟夫醫生要幫您看看頭上的傷,這裡傷著可不是開玩笑的,您且配合一下。”
醫生就在客廳裡給林淼看傷,除了太陽穴的這一處,沒有其他外傷。他給她重新處理傷口以後,又去另一側跟陳季珽低語,陳季珽先是挑眉,最後神色莫測地睨著林淼的方向。
林淼一句都聽不懂,她以前文化課的分數不低,不過外語也只通英語一門,在法語地區就完全派不上用場。
在她出神的瞬間,陳季珽倏地走過來,慢慢地說:“把手伸出來。”
林淼還回轉不過來,就被他伸出手用力拽了起來,寬大灼熱的手與她的形成鮮明對比,他眯起眼,往她左手的手指看去。
約瑟夫醫生剛才說,她頭上的傷已經處理,可是手指上的是舊傷,比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