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會失心瘋了吧?
紫川秀轉過頭來:“我要回遠東去了,補給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斯特林。具體的事情,負責後勤的明羽會和你聯絡的。”
“請放心吧。”斯特林點頭,有點不放心地試探著問:“那……你沒事吧?”
紫川秀笑笑:“我很好。”
三人一路走回了帝林的府邸,收拾了包裹和行李。二人送他,一直送到了帝都的城門口,一路無言。天空又下起了雪。
“那,就在這裡分手吧。”
帝林點頭,出聲說:“保重。”隨即壓低了聲音:“戰況不利的話,趕緊逃回來吧。我會安排人手在瓦倫接應你的。”
斯特林沒有說話,只是擔憂地看著紫川秀。他太平靜了,平靜得反常,讓他很不放心。
紫川秀鄭重地道謝:“謝謝。那麼,你們也要多保重啊!”牽著馬走了好遠,回過頭一看,那兩個身影依舊立在城門下,遙遙地望著自己。對著身後的人影,他深深地鞠躬下去,輕聲說:“謝謝!”
遠遠的,他們也向他鞠躬還禮。
不知不覺的,紫川秀已經熱淚盈眶。他翻身上馬,向著日出的方向飛馳而去。他老是用馬刺踢馬,好像想逃開在後面追逐著他的驚恐、悲哀和痛苦。黑馬像旋風一般地向前疾馳,鬃毛迎風飛舞,吃力地喘息著,張大了鼻孔,噴出一陣陣的熱氣。馬越跑越快,撲面而來帶著冰冷氣息的寒風吹颳著他眼角的淚水,這使他感到神清氣爽。兩旁的景物在飛快地後移,那種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他興奮。
當時,他聽到了紫川寧哭泣的聲音,他沒有回頭看她,因為沒有必要。愛情不是依*哀求和憐憫得來的,縱使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但總還留下了尊嚴。他知道,他已經將生活的熱情和以往對她的愛慕通通留在了她腳下。他相信自己再也不會獲得激情,再也燃燒不起男女間的情火,再也不會痴迷狂熱。如今他的心境,清澈而冰冷,就像那天空落下來紛揚的白雪。
他默默地說:感謝上蒼,你解除了我的精神枷鎖。如今,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束縛我了。我今年二十二歲,就已經是遠東的光明王,已經遠東軍隊的統帥。哪怕就是顯赫一時的流風霜也不曾擁有這麼龐大的軍隊,這麼多的精銳士卒。有了這支軍隊,自己即將橫掃遠東全境,滿可以封疆裂土,傲視當世!如此風雲際會,豈是當年小小的紫川家副統領所能祈望?
第十七章 第七節
帝國曆七八二年的三月一日,光明王紫川秀從家族內地返回遠東。在布盧村留守的秀字營軍隊的護送下,三月八日,光明王回到了大本營明斯克的科爾尼城。他風塵僕僕,立即召集將領們開了一次核心會議。所有還留在科爾尼的高階將領都參加了,他們是明羽,白川,半獸人布森,半獸人布蘭,半獸人德布,蛇族索斯,矮人魯佐,龍人門羅,還有精靈怪的代表————到現在紫川秀也還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在我離開的時間裡,情形怎麼樣了呢?”紫川秀問。
沒有人回答,看著將領們那哭喪著臉的表情,紫川秀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了。剛剛從前線歸來的布森和布蘭的衣服上沾滿了塵土,面目憔悴,那濃濃的毛髮暗無光澤,目光黯淡。
“總的來說,情況不妙。”布森乾咳一聲:“魯帝已經開始反攻了,他從邊境的省份抽調了守備軍,重新又組織了十五個團隊的重兵。主力出現在得亞行省東南,前鋒已經強渡了藍河,直接威脅到我們的明斯克行省了。我們拿下不到幾個月的得亞、杜莎等多個行省,現在又被魔族軍奪了回去。”
“藍河是條天塹,渡口的守備軍隊為什麼不加抵抗?”
“殿下,我們抵抗了!”蛇族的索斯哭喪著臉:“我們拚死抵抗了,三十多名哈特族的小夥子們都死在了陣地上。但敵人實在太多了,他們坐著小船,密密麻麻地湧過來。我們沒吃沒喝,足足打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餓,弓箭都消耗光了,還是不見援軍的蹤影!沒辦法,我們只能撤退:我們是在英勇戰鬥給予敵人重大傷亡後才光榮撤退的!”
儘管索斯自稱是“英勇戰鬥”,但是紫川秀一聽就聽出了毛病:如此險要的地勢和關卡,蛇族只死了三十多人就棄守了,估計他們所謂的“英勇戰鬥”也不過是拿著弓箭對渡河中的魔族軍狂射一通罷了。
他問明羽:“為什麼不派增援過去?”
明羽面露尷尬之色:“殿下,那時候我手上的唯一的軍隊就是秀字營了,而您交代過的,沒有您的命令,誰也不準動秀字營。”
紫川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