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的血跡和刀刃的反光。跟隨在狂吠的狼犬後面,魔族兵急速地經過,沒有發現自己的痕跡。
等到大隊經過以後,紫川秀輕輕鬆了口氣,稍稍伸展放鬆自己疲倦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腳。幾天來毫無停息的逃跑,雙腳沒得到任何休息的機會,疲憊到麻木無知覺的地步了。這時他才發現耳朵邊有點異樣: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身邊來了一隻花斑雉鳩,它死命地在他身邊撲打著,用厚厚的爪子撕打著自己,發出刺耳的嘶叫:“哇哇!”
紫川秀這才發現,剛才慌張之下,自己竟然趴在了一個鳥巢上,想來這就是那隻雉鳩的窩了。他慌忙移開身子,卻發現自己胸口一片模糊的潮溼:巢裡的幾個鳥蛋已經被壓得爛了,蛋黃蛋清什麼的模糊一片,正一滴滴地往地上滴。失去愛子的雉鳩發出了憤怒的嘶鳴,拚命地用爪子抓他的臉部和手臂,翅膀劈哩趴啦地撲打著,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尖叫聲忽然嘎然而止,這引起了隊伍最後面一個落伍的魔族弓箭手的注意。他抬起頭來望著茂密的大樹,卻險些給掉下來的死雉鳩砸個正著。他後退一步,蹲下翻看地上的死雉鳩,脖子上的銳利傷口,很明顯是人為的。
魔族兵猛然站起,正要喊叫,猛然間,一道可怕的刀光忽然從天而降。
“啊——”長長的一聲慘叫,血花飛濺,魔族兵根本連躲避的動作都來不及做,刀光就從頭到腳地將他劈成了兩半,他臨死的慘叫撼動了整個樹林。
那一刀透支了身體裡最後的潛能,紫川秀連站都站不住了,一下子軟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他苦笑,看來天意真的是讓自己死在這裡了。四面八方傳來了魔族急促的腳步聲和吆喝聲,他躺在地上乾脆閉上了眼睛,他疲倦得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鋪天蓋地的黑暗恍惚中如同無邊的黑幕,慢慢地卻是不可抗拒地,將他吞噬……
第十二章 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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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四節
紫川秀呻吟一聲,從深深的噩夢中醒來,睜開眼睛時,周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身下是硬硬的木板,鋪著一層柔軟的東西,從那帶有泥土芬芳的氣味來判斷,應該是新鮮的稻草。可以感覺到周圍的世界在一陣陣有節奏的輕輕搖晃著,時而左,時而右,時而上,時而下,讓人噁心。他只覺得頭痛如裂,嘴唇乾裂,渴得要命,不自覺地呻吟一聲,說:“水。”
搖晃忽然停止了。輕輕咯吱一聲,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光亮。紫川秀眯眯起了眼睛,他在黑暗中太久了,還不能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光亮處有個聲音在關切地問:“大人您好點了嗎?”看不清是誰,遞過來一杯水。
紫川秀搶過水來一口飲盡,清涼的液體進入乾涸的喉嚨裡,他感覺一陣難以形容的舒暢。剛喝完,沒等他開口問,那人又遞過來一杯水,他咕嚕咕嚕地再次飲盡,感覺全身一下輕鬆了許多。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的處境:記得自己昏迷過去以前,看到的最後事物是一群魔族兵,他們張大的嘴巴和猙獰的面孔……他猛然警醒:那就是說,現在自己已經是被俘了?他下意識地反手一摸自己的身後,自己的隨身配刀“洗月”還在,暗暗舒展下手腳,也沒有發現捆綁的鐵鏈和繩索。紫川秀不自覺地冷笑,魔族兵真是太大意了,以為自己昏迷了就不加提防。只等自己體力再恢復多點,他可以把他們殺得一個不留。
那個聲音的主人一直在旁邊很耐心地等候。等紫川秀喝完了水,他才再次出聲問:“大人,您感覺怎麼樣?”
聲音很耳熟,卻聽不出來是誰的。紫川秀猛然發現,對方用的是半獸人的語言,自己先前竟然一直沒有反應過來!他一下子記得這聲音了:“德倫!是你嗎?”
“呵呵,是我。”聲音中帶了一份喜悅:“光明秀,你終於清醒了!”這時紫川秀的眼睛已經慢慢可以適應光亮了,看到的是那老半獸人那喜悅的笑臉--此時在紫川秀的眼裡,老半獸人那醜陋的笑臉簡直有如天仙一樣的可愛。明白自己並不是落在敵人手中的時候,他心頭一陣狂喜,他不敢相信地問:“我這是在哪裡?”
“光明秀,你這是在我們的馬車上,你足足睡了兩天兩夜了!你放心,你現在很安全。”
紫川秀一陣放鬆,呻吟一聲,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痛的,好像全身骨頭都要碎了。老半獸人又遞過來一杯水:“光明秀,醫生說了,你傷得很重。你繼續休息,我給你拿點吃的。”
等了陣子他才回來,懷裡抱著幾個玉米棒子、烤熟的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