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前的憐兒就是昔日的憐兒
只是現在他的語氣卻淡漠得出奇:“想不到當年的小女娃也已長大了,只不過,今非昨昔,我也不再是你的大哥哥了。”
憐兒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冷淡地對自己,她搖搖頭,淚珠已在眼中打轉:“不會的,你是我的大哥哥呀!”
“不!”雲天夢斷聲道,“我是天龍之主,魔中之尊!”
憐兒悽然喊:“大哥哥,我好想你!你別這樣對憐兒!”
雲天夢眼中掠過—絲不易察覺的傷痛:“為了你好!忘了過去,昨日之痛,本座再也不願提起!”
白秋傷憐惜地抹去憐兒的淚水,語聲輕柔:“憐兒,聽他的話,過去的事就當它是風煙散去了。他如今已是黑道之主、天龍之尊。離你太遠太遠了!”
憐兒哽咽地說:“可是我每人都想他,怎麼能心記呢?”
安慰地撫著她的頭,白秋傷說:“白大哥幫你!”
雲天夢之所以這樣做,一來是為了打消血煞魔挾持憐兒的念頭;另外最主要的是,他不願暴露身份,此時,他見白秋傷對憐兒百般溫柔,心裡又氣又惱,不願再看下去,終了轉向了旁立多時的血煞魔。
血煞魔看著雲天夢冰冷的雙眼,心中一股寒意升起,趕忙以笑容掩飾:“天夢,你終於來丁。你這兩個手下簡直把為師當成了生死仇人一樣,你一來,誤會就解開了。”
雲天夢根本不去理會他的話,淡淡地說:“師傅,你傷了龍七。”
血煞魔有點尷尬。想他血煞魔橫行江湖多年,可今日竟對自己的徒弟低聲下氣,尤其還是眾目睽睽之下;但他更明白,如今的雲天夢要殺他易如反掌。縱然他心中有多悔恨當初在雲天夢幼年時沒殺了他,表面可不敢有絲毫流露:“天夢,我也受了傷,不是嗎?”
雲天夢搖了搖頭,語氣仍是淡漠得不帶—點感情:“不,師傅,你是死是活,本座並不關心,但龍七卻有如我的臂膀。你說,臂膀受了傷害,我能不痛嗎?”他說的確實不假,天龍會中人無人不知,文武尊侍,十大鷹使跟他一起長大,雖名為主僕,實與兄弟無異。而十二兄弟中,最受雲天夢重用的是文尊侍龍文天,但他最寵信的卻是常伴身側的龍七。
血煞魔當然清楚,此時聞言色變:“天夢,我畢竟是你的師傅、多年的師徒之情你怎能輕易抹煞?!”
虛弱的龍七一臉憤恨之色:“老混蛋!你何嘗顧念過師徒之情!”
血煞魔大怒:“臭小子……”
“師傅,”雲天夢語氣平靜,卻有效地打斷了血煞魔的話,“別在我面前罵我的人!”他語氣雖平和,但隱隱之間卻有股殺氣浮動。
血煞魔強行剋制著狂炙的怒火,他非常明白,現在不是談公平的時候。在雲天夢心中,他遠遠不及那十二個姓龍的臭小子:“好,我不罵他,不過希望你也要嚴加管教他,否則,我這太上會主就沒了威信。”
雲天夢好像笑了笑,卻沒有絲毫笑意:“那是你的事!”
血煞魔一窒,卻不敢再說什麼,但從他露出狠毒之色的瞳孔內可知他心中著實是憤怒到極點。
白秋傷卻有大開眼界的感覺,雖然早聽說雲天夢睥睨四海,群魔聽令,但也沒想到連縱橫天下的第—兇魔也在他面前俯首貼耳,不敢造次,尤其他們尚有師徒之名。但同時他也有些心驚,天龍會雄心勃勃,早有獨尊江湖之想,與白道早晚會交鋒,到那時,天龍會必成為江湖大患。白道中人有此強敵,恐怕劫數將至,不如及早圖之……
憐兒這會兒卻高興得很,早忘了雲天夢的冷淡,看血煞魔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實在讓她開心,差點沒拍起手來:“白大哥,你看呀,現在的大哥哥好厲害,再也不會受那個紅毛老怪欺負了!”
一聽“紅毛老怪”,首先龍七忍俊不禁,開懷大笑起來,但笑容又牽扯了他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龍五忙扶住他,責怪道:“你怎麼又忘形了。”
龍七忍痛笑:“五哥,不礙事!‘紅毛老怪’真是名副其實!”
憐兒跑到龍七身邊,從懷中拿出—個小瓶,擰開蓋,頓時香氣四溢,她從瓶中倒出一顆藥丸,遞到龍七嘴邊:“七哥,你快吃下它!”
龍七毫不猶豫地嚥下藥,咂咂嘴:“人說良藥苦口,這藥卻香甜得緊呢!還有嗎?”
憐兒“撲哧”—笑:“七哥,這百花丸集了百花之蕊,當然好吃。但也不能隨便吃呀!”從袖口拿出—個大些的瓶子,放在龍七的懷中,“這是冷香丹,補氣益血,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