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我想……你在我身邊……才好保護你。”
“我不原諒你,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如果你離開我,我會恨你。”吳邪抽泣著衝他大喊,他用手拼命壓住激湧的血水,彷彿那是一股化不開的執念,他要將它們狠狠壓回去,押回身體再束縛住靈魂,他不要什麼狗屁道歉,要是覺得對不起他,就用下半輩子來彌補好了。
“也好。”悶油瓶微笑著點頭,既然不愛,那就恨吧,只要他記得他,他就不會再是一顆宇宙中漂浮著的孤獨塵埃。
“我會恨你,但只會是很短的時間,然後我就。。。。。。娶妻生子,把你忘得乾乾淨淨。”吳邪見悶油瓶一副釋然的樣子突然激憤起來,他不明白怎麼就說了這種幼稚的話來氣他,不甘心,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追逐著他的背影?為什麼每次都讓自己來承擔最後的痛苦?白十三為他而死,他已經經受不住第二次打擊,這一次更不容他放手,他錯了,所以他決不會再乖乖接受被人安排好的一切:
“或者我會陪你一起。你以為你走了就能擺脫我了?我不會讓你如願。”
吳邪心痛如刀絞,阿魯叔曾說過:“凡事要以寬懷之心待之,隨心而逝,珍惜你想要珍惜的,不要輕言放棄。”可是從頭到尾,看看他到底幹了什麼?發瘋似的嫉妒,他不寬懷;明明心有所屬,卻還要接受黑眼鏡的感情,他不隨心;明明對感情懦弱,卻用成全的藉口麻痺自己,他不懂珍惜。或者說,面對今天這個結局,都是他的輕言放棄造成的,為何如今他明白的這樣遲?
“好霸道。”悶油瓶乏累的眨了下眼,如果是這樣,他寧願承受第一種結局。吳邪的執拗他很清楚,這一場錯過令他憎恨命運的捉弄,也許他的顧忌從一開始就錯了,為了吳邪好,卻錯過了太多本該珍惜的東西。
“如果是。。。。。。黑瞎子,我放心。”
“不是,不是他。”吳邪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決堤,氣息不勻的哽咽著:“我喜歡你,張起靈,你聽好,我喜歡的。。。。。。一直只有你,如果你敢丟下我。。。。。。你去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伸手艱難的撫上吳邪沾滿淚水的臉頰,深邃的眼眸似雨中濛霧的車窗,眼前的人影忽然變的朦朧起來,他努力睜大疲乏的眼睛,眼角劃過水滴,不知是吳邪的還是自己的。身體的溫度正逐漸冷卻,伴隨著血液的流失,接踵而來的是生命跡象的流逝。下輩子,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吳邪。
“如果可以,我不想……放開你,吳邪,答應我。。。。。。好好。。。。。。活著。我……你……”
最後一句話悄然消逝在殘風裡,吳邪並沒有聽清,只是驚恐的看著那隻垂下的手,“再見”, “我和他出不去了……還好,我沒有害死你”, “答應我,好好活著”……他說過的話句句記在心尖,卻不知那亦是一種變相的殘忍,那一刻,吳邪感覺自己已痛的毫無知覺,還有什麼比心死更加煎熬的事嗎?周圍的打鬥聲在很久之前就已銷聲匿跡,吳邪看著懷中人安詳的“睡顏”,良久,微笑著抬起頭來,順著水霧後的瞳孔望去,是一張張寫滿了悲慟與哀傷的臉。
“你們哭什麼?小哥只是睡著了,小心別吵醒他。”
所有人在聽到這話的同時從悲傷轉為了驚懼,吳三省上前兩步拍上吳邪肩膀:
“大侄子,你,你。。。。。。哎!”本想安慰的話堵在口中變成了嘆氣。
“小三爺,小哥已經走了,你要節哀啊。”潘子見吳三省說不下去,鼓氣勇氣勸解起來,小三爺受的刺激不小,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你胡說。”吳邪聞言突然激動起來,“他只是睡著了,他只是病了累了,很快就會醒來的,潘子你再敢咒小哥,別怪我不客氣。”
潘子還想說些什麼,胖子拉開他搖了搖頭:
“別刺激天真了,他已經夠傷心了。”
卓林禹呆楞了一陣,突然脫力般俯下身嗚咽起來,一切都太遲了,為什麼都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上前拉住悶油瓶被鮮血浸溼的左手,殘破的繃帶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這滿眼的猩紅是如此的刺目,殘忍的凌遲著悔不當初的心。
“張起靈,你睜開眼睛,你怎麼能輕易。。。。。。噗……”一口卡在喉嚨間的血噴將出來,他慶幸他很快就能去陪他了。
吳邪眉心緊緊皺起,他輕輕將悶油瓶的左手從卓林禹手中拉回自己懷裡,像抱著一件珍貴的易碎品般小心翼翼,看著卓林禹咬到發白的嘴唇,心裡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