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
“沒事,還好。”想著剛剛定是她神色不對,方氏才著急的沒控制好手下的力度,林楚心裡一下就釋然了。
看著林楚嘴角勉強扯出的笑意,方氏的心裡也不好受。依著她看,她家阿楚落水後雖然是好了,可還是落了點小毛病,不然怎麼剛剛和她以前落水沒好時臉上常有的神情差不多?想到她家阿楚萬一又像以前一樣,方氏的心就被刀割般疼的厲害。
看著林楚白淨明媚的小臉,原本因為今早林楚的話下了決定的方氏更是堅定了她的想法,家裡不能一直缺錢差糧,不然,她家阿楚以後成親的嫁妝,她家阿恆和阿喜以後娶親的聘禮都沒著落不說,就是家裡住的屋子也到了請村上有能耐的人重新修的時候。誠如她家阿楚所說,依著她們家這個情況,村裡有那些好姑娘的人家對她家這情況定是看不上。
晚上吃了飯,方氏按照慣例給家裡幾人打了洗腳水,看著林楚,林恆和林喜洗了腳回屋睡覺,把腳洗好,方氏套上鞋子瞅了眼外面關上的大門才掌了油燈默默回屋。
屋裡漆黑黑的,林承年已經解了衣裳攤開被子躺在床上。方氏瞅了他一眼,滅了油燈輕車熟路的解了外面套的襖子脫了鞋子越過林承年到床裡面。
床是林承年以前用木板搭的,木板上的褥子下鋪有厚厚的穀草,方氏睡在上面雖不咯背但一動還是有點不舒服,看著林承年和她對著的臉龐,方氏瞅著他認真道,“我方氏自認為嫁進你林家,從來都是本本分分,伺候公婆,從來都是盡心盡力。公公婆婆偏愛大房和三房,我沒話可說,只是孩他爹怎麼說也是從婆婆的肚子裡爬出來的,是林家真真的血脈,婆婆怎麼狠得下心把咱二房從老宅分出來?咱閨女阿楚從小說話結巴腦袋不靈光,她看不上阿楚嫌棄我也就算了!可阿恆和阿喜是她孫子,她怎麼也從不給倆孩子一個好臉色?大嫂生的孩子是孩子,我生的就不是嗎?你看看,就算是三弟妹生了婆婆一向不看好的倆丫頭片子,婆婆現在還不是當眼珠子疼著!”
方氏說到這也不顧林承年的臉色,也不管他聽沒聽倒自顧自道,“其實說到把咱二房從老宅分出來一事,只要稍明白一點的人都知道,她哪裡是因為我遷怒咱二房,她還是是著急手裡握的銀子,害怕咱二房用上那麼一個銅板!說真的,雖然我對公公婆婆從來沒報希望,但是家裡的三孩子好歹也是林家的血脈,公公婆婆怎麼可以那般狠心!”以前她自顧自的把顧氏把二房從老宅分出來的原因多半歸到她身上,怎麼都不會去想這是公公婆婆偏心的緣故!
說到這,方氏也不管林承年翻過身背對著她,抹了抹眼角的淚繼續道,“公公婆婆以後要跟著大房,老宅的銀錢田地大半歸大房我也不說了,可三房婆婆的心也是一個勁的偏,咱二房被老宅分出來那點東西,村裡人看了誰不說公公婆婆對大房和二房那心是偏到天上去了!現在咱二房被公公婆婆老宅分了出來,那點薄田你也知道,分咱一家這點東西,那心都是長歪了的。”
方氏說到這,語氣堅定道,“咱阿楚模樣本就俊,現在說話不結巴腦袋也聰慧,咱將來不說給她說個頂好的人家,但一輩子不愁吃穿給她找個帖心人那是肯定的。阿恆和阿喜,自幼比別的孩子懂事,他倆將來娶的婆姨不說學識門第,但貼心顧家那是肯定的。咱家裡,要糧食沒糧食,要錢也不過就是壓箱底的那點救命錢,之前零零碎碎花了點,現在也不過一貫半。我想著咱家田地裡也就那情況,還不如做點吃食到鎮上去賣,不說賺大錢,但只要要讓家裡每人吃得飽穿的暖!”
方氏說完,臉埋進一旁的谷枕上,淚水滴滴浸溼谷枕上那方粗糙的灰布。
林承年沉默了好一會兒,翻過身猶豫了下伸出手摟住方氏異常單薄的身子,喉嚨有些哽咽:“孩他娘說的我都知道,只是怎麼說她也是我娘,十月懷胎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我是她兒子,這是改不了的事實。”
林承年說到這感覺到他懷裡的方氏身子一緊,在她背上輕輕順勢拍了拍,“家裡的情況我也知道,孩他娘這些年難為你了。”要不是家裡有方氏,林承年都不知道他們一家要怎麼過下去!
方氏悶悶點頭:“那孩他爹覺得咱以後每天到鎮上去賣包子怎麼樣?”方氏從小在家就手腳勤快,一手包子做的連村裡嘴巴最挑剔的柳家大伯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讚一聲好。只是在村裡口碑不錯的她就是因為家裡原因,嫁到了以顧氏為長的林家。雖說做人媳婦沒有女兒來的嬌貴值錢,但方氏自從進了林家被顧氏和大嫂楊氏每日每夜挑刺找麻煩不說,就連比她後進門的孫氏也是諸多看她不順眼。其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