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種陌生的顧慮打交道。他遇到了一種情感,和法律上的是非截然不同,而這法律過去一直是他唯一 的尺度。停留在他以往的正直作風上已經感到不夠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湧現出來並將他征服了。一個新天地在他心裡形成:接受善行又予以報答,這種犧牲精神,仁慈、原宥,出自憐憫的願望而違反了嚴肅的法紀,尊重個人,不再有最終的判決,也不再有入地獄的罪過,法律的眼睛也可能流下一 滴淚珠,一種難說難道的上帝的正義和人的正義是相背離的。他看見在黑暗中可怕地升起了一個陌生道義的太陽,他感到煩,同時又眼花繚亂。一隻貓頭鷹被迫去強作雄鷹的俯瞰。
他對自己說,這原來是真的,事情會有例外,權力也會變得窘困,規章在一件事實面前也可以是不知所措的,並非一切都可框進法規條文中去,意外的事可以使人順從,一個苦役犯的崇高品質也能給一個公務員的正直設下陷阱,鬼怪可以成為神聖,命運中真有這種埋伏,他絕望地想起他自己也無法躲避的意料不到之事。
他被迫承認善良是存在的。這個苦役犯是善良的。而他自己,也真是聞所未聞的,同樣行了善。因此他已經墮落了。他覺得自己懦弱,他厭惡自己。對沙威來說是好的就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