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驥拿了掃帚將地上的灰塵髒物全部掃去,又將桌椅牆壁上的灰塵擦拭乾淨,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將房間內整理乾淨。結束之時見梁湘菱已站在門口,向他說道:“飯熱好了,你快過來吃吧。”
來到先前會客的竹屋,見桌上擺著幾盤小菜和一盅米飯。顏驥xìng子本就孤僻怯生,也不敢立刻上前就吃,怕惹了梁湘菱不高興,直到梁湘菱盛好一碗飯遞給他,才敢吃飯。
這麼美麗的女子為他盛飯,是顏驥生平第一次,以至於他久久無法忘記梁湘菱端著飯碗遞給他對他說“吃飯吧”,三個字的樣子。
這幾盤菜雖然是清一sè的素菜,但在顏驥口中已是最好吃的飯菜,遠比那白開水煮的野菜地瓜好吃千百倍。這些年,顏驥已將孃親做的飯菜味道忘去,如今那種味道似乎已經找回來。
正當顏驥吃飯間,梁湘菱說道:“你先在這裡吃,我去找你蕭逸師兄看看他那裡有沒有什麼衣服,你剛來也沒有什麼換洗的衣服。”
僅僅一個時辰,顏驥已對梁湘菱大有好感,先是蕭逸,再是她,顏驥覺得這裡的人都是好人。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並不冷,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冷。
梁湘菱離開後,顏驥已將飯菜吃完,覺得就這麼白吃別人的飯總不自在,於是吧碗筷收拾好又把飯桌插乾淨。本想幫著把碗也洗了,但不知廚房在哪,也不敢去找,只坐著等梁湘菱回來。
梁湘菱去了近一個時辰便回來,手中拿著幾件灰藍sè的衣服和兩雙鞋子。見了桌子上被收拾乾淨,梁湘菱問:“你把碗收了?”
顏驥點點頭應道:“是。”
梁湘菱一陣微笑,道:“不錯,你很懂事。鍋裡的熱水怕是已經燒開了,你把這衣服拿到你房間去,我打盆水送過去給你洗個澡,洗乾淨些別人看了都會舒服些。”
顏驥回到房間不久,梁湘菱端來一大盆熱水過來,將熱水放到地上道:“你快洗吧,洗完道大廳來見我。”語畢,走出房門將門關好。
她每為顏驥做一件事,顏驥便多感動一分,覺得除了爹孃外,這個師姐是對他最好的人,心道:“我當初來到這個地方總算沒選錯路。”
顏驥洗完澡後換上一身灰sè衣褲,此刻他看起來乾淨了許多,也像個正常的少年,只不過頭髮又長又亂,蒼白的臉sè、瘦弱的身軀看上去像個病人。
來到堂屋,見梁湘菱端坐在桌旁,顏驥說道:“我來了。”
梁湘菱見了顏驥,朝他招手道:“來,快過來坐下。”
顏驥雖不知道讓他過去坐下要幹什麼,但也不敢問,只依照命令走過去坐下。只見梁湘菱拿出一把剪刀,向顏驥說道:“你的頭髮太長太亂了,我幫你剪掉一些,那樣你自己也會覺得舒服很多。”
說話間,已經拉著顏驥的頭髮開始動手,口中又念道:“常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但你已過了十二歲,可以修剪頭髮,也不算對父母的不孝。”
顏驥哪裡知道這些禮儀,父親從小隻教過他讀書認字,這些禮儀還沒來得及教就已病逝。
這是顏驥第一次離梁湘菱這麼近,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也是第一次有,只覺得陣陣香風在身邊浮動,全身血液像是被煮沸的熱水一般翻騰不止。
梁湘菱修剪完畢,一手扶著顏驥的頭,一手託著他的下巴仔細打量,最後微笑道:“好了,我剪得也不算太難看,”
那張美麗的臉龐第一次離顏驥那麼進,更讓他熱血沸騰,怕被梁湘菱察覺什麼,不敢看向她的臉。
修剪完畢,梁湘菱正sè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本脈的弟子,我叫梁湘菱,以後見了我要叫師姐。”
顏驥點頭應道:“是。”
連拜師禮都沒有,就成了別人的弟子,在各大宗派也鮮有聽聞。只是少有一些人不理會這些禮節,認為是繁文縟節。
梁湘菱又道:“作為三清觀的弟子,首先要將本門二十條門規背下,我一一說與你聽,第一條……”
半個時辰過去,梁湘菱說得口乾舌燥也不見顏驥背下,這倒讓她有些不耐煩之意,心想:“這人也太笨了吧,我當時也只聽師父唸了兩遍就背下了。”
倒不是顏驥笨,只不過是剛才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還未消散,再加上他怯生緊張,根本靜不下心背誦。
這麼教下去還不累死人了,梁湘菱便問:“你識字麼?”
“識字。”顏驥答道。
廣一真人是個喜好舞文弄墨的人,廳堂上掛的墨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