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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慧道:“小僧也想知道這六合聖教是否真如南宮施主說得那般不堪。”
“你說什麼,不堪?”陸商鳴雖恨極了叛徒,可仍將六合聖教當作自己擁有的物事,若是自己說些難聽的話也就罷了,倘若外人說起,免不得生出幾分怒氣。
道慧忙改了口:“小僧說錯了,那六合聖教中定也有被脅迫的好人,若要說最該向佛祖懺悔之人,便是那主事的教主,正因他沒有向善之心,才縱容手下幹出那些不好的勾當來。”
陸商鳴氣得只想將道慧的嘴用石頭給堵上,可偏偏不能發作,拼了命忍著,腳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
道慧還道是他心急,忙跟上了腳步,“陸施主急著要去哪裡?”
陸商鳴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來,他若是繼續呆在南宮羽的家中,被那方叔盯著,定是做不了什麼事了,這回趁機出門,便是要完成今日的任務,他就不信,從這大清早到夜裡都碰不到一件不需要委屈自己的善事。
可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要腆著臉去求個幫忙的機會,他自然是萬般不願,只得對道慧說:“我閒著無聊,便想尋些事做,憑我這身武藝若是對付一兩個毛賊那是綽綽有餘。”
道慧道了句“阿彌陀佛”:“陸施主一片善心,小僧怎有不相助的道理。”他當即便往一旁的小攤上走去,行了禮問:“施主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
那攤主是個賣冬瓜的農婦,見了道慧還道是前來索要齋飯的流浪和尚,擺了擺手說:“去去去,我這裡沒有飯菜。”
道慧急道:“阿彌陀佛,小僧我見施主眉目間似有憂愁,才來詢問,施主怎這般不講道理。”
“你個小和尚能幫什麼忙?”農婦打量了道慧一番,見他舉止憨厚,身上卻不壯實,一瞧便覺著沒什麼氣力。
道慧道:“女施主但說便是,小僧與這位施主定會盡力而為。”
農婦心想這人既然不要回報,讓他幫幫也好,便說道:“我這冬瓜放了一個冬天,老得很,你也曉得,這買瓜的哪能整個買回家去,可這刀吧,又鈍,半天砍不整齊,累得我喲,唉。”她說著便甩了甩手。
道慧喜道:“這倒好辦,陸施主,你便幫女施主一把罷。”
雖說這對習武之人來說只是小事一件,可陸商鳴根本未料到要做替農婦砍瓜這等低JIAN之事,他瞪了眼道慧,想著快些做完也好,便只得應承下來。
陸商鳴以手代刀,提起真氣便將個大冬瓜須臾間砍成了五六瓣,切口又齊又幹淨,看得那農婦是嘖嘖稱奇,道謝不已,又拿出了幾個冬瓜放在他的跟前。
說來也是好笑,陸商鳴在這砍瓜之時竟生出許多趣味來,應是他多日未動過手,而這冬瓜就好似人的腦袋一般,這一掌一掌劈下去,當真是說不出的暢快。
“慕容弦,我此刻便砍了你。”陸商鳴對著冬瓜心中暗念,電光火石間出掌,將那冬瓜直削成一片一片,才解了恨。
他呼了口氣,心中鬱結頓舒,一抬起頭來,卻發現已有一群賣菜的攤主圍在了跟前,他們手裡拿著各式蔬菜瓜果,正帶著種殷切的眼神望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各有所求
陸商鳴可不是易與的主,既然今日已做過了善事,可再無空閒去對付這些個煩人的傢伙,他徑自揚長而去,留下道慧在後頭一個勁地道歉。
“你有甚麼對不住他們的,”陸商鳴厲聲呵斥,“世人皆是如此貪心,我若一開始便不相助,恐怕他們還會心生畏懼,若是一旦信任了,習慣了,終有一日,這些人會毫不留情地將我踩在腳下。”
“陸施主這般想便錯了,”道慧的言辭極是懇切:“至少小僧我永遠會記得陸施主的恩情。”
陸商鳴聽了,不禁苦笑道:“好,你既說出這番話來,我便信你一次,走。”
“去哪兒?”道慧問道。
陸商鳴轉過身子,往方才市場的方向走去,口中說道:“回去把他們的難事都解決了。”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忽然生出這般想法,或許是見到了道慧的真摯,或許是出於江湖道義,不願讓道慧平白承受他人的責難,不管如何,至少之前替農婦切瓜之時,是他重拾生命以來最快樂的一刻。
菜場中的小販瞧見回來得陸商鳴,盡皆面露喜色,之前那賣冬瓜的農婦迎到了最前頭,她揉搓著雙手,向道慧賠了個不是:“我先前以為小師父是來騙吃騙喝的假和尚,實在抱歉,抱歉。”
道慧忙說無妨,又見那農婦對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