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的思想。
而這,才是伊莉安娜不惜踏著皚皚白骨鋪成的王道也要追尋的真正夢想。戰爭、政治、權威、常世和非常世的力量等等都只是實現這個夢想的道具。沒有這些殘酷而現實的東西,在當今亂世中一切夢想都只是虛幻的空想或美麗的肥皂泡沫。
問題在於,像修依這樣的人、能理解並接受這點嗎?如果他不接受並強烈反對,伊莉安娜會把這個“危險的種子”在發芽之前剷除嗎?
他們見面了。
事實證明——即使不同性格、觀點對立、甚至思想相反的人,在某個大格局下仍然可以求同存異、找到為之共同奮鬥的目標。
求同存異、理解萬歲。人和人之間如果能夠多互相寬容理解一點,戰爭等非常手段就會變得毫無必要、失去存在意義,而很多原本無法避免的流血犧牲都可以避免。可悲的是,真正能夠理性地求同存異的人,在這個世上實在太少太少了。
後新羅馬帝國紀元1202年5月8日(條頓帝國曆1002年5月8日),四國(西西里亞王國、東新羅馬帝國、耶和華教會凡迪崗自治領、自由城邦同盟)的各路軍隊開始先後攻入西新羅馬帝國。
整體氣勢上,這的確是場壯麗的征討。尤其是西西里亞王國和東新羅馬帝國,兩國的君主都各自率領著四十幾萬大軍御駕親征。根據他們的行軍路線,兩支長度超過一百新羅馬公里的隊伍如同兩條巨龍般一上一下地合圍夾擊西新羅馬帝國。
而此時,由五萬騎兵(主要是輕型裝甲騎兵和弓騎兵組成的輕騎兵部隊)的自由城邦同盟軍與兩萬耶和華聖十字軍(八千騎神官騎士、一萬人僧侶戰士、兩千名負責魔法輔助和治療的修女教士等等)組成的聯軍,卻慢吞吞地落在後面。
我們與其說是在行軍,不如說是在觀光。一天趕個幾段路,歇個老半天,和當地商會和老百姓做點買賣購置補給,“青茄子臉修女長”塞莉亞現在就是想一天做十八次祈禱儀式都有的是時間。而且我們的進軍方向在地圖上如同一條歪歪扭扭的蚯蚓、幾乎避開所有可以避開的敵軍據點。有幾支不知好歹的地方駐軍試圖攔截困住我們,下場是在道路兩旁新添了好幾排圓鼓鼓的墳包。而在沿途必需經過的城鎮關卡,多用武力為輔無血開城、也不佔領只是以互不侵犯換取通行自由。
另外兩路大軍的進軍卻成了目前主要戰場,和我們這邊簡直是天堂和地獄之別。
與修依在戰前估計的幾乎完全一樣,由於事先根本就沒制訂什麼具體的聯合作戰計劃,那兩路軍隊都是各自為戰、既沒整體性也無協調性。而且由於像是為了擺譜般把大軍的進軍路線拉得又寬又長,各級指揮官的命令在戰鬥開始後往往很遲才下達到第一線、而且常常命令到了形勢也變了。似乎彼此之間也都互不信賴,東羅馬帝國皇帝安東尼(這回不病了)和西西里亞國王維託這兩位君主在行軍作戰時都周到地把對方也算在要防備的範疇內、謀算著怎麼讓對方消耗大一點。
坐鎮於芬莉爾城的屋大維充分利用了總兵力在自己兩倍以上的聯軍的弱點,無論其在個人道德方面有何欠缺、都並不影響其作為“後新羅馬三巨頭”之一的用兵天賦,況且他麾下還有像格格羅這樣頭腦和實力都超出人類的惡魔使徒。
要是進攻者只有安東尼或維託任一路人馬,西新羅馬帝國也許還會很累,但現在那兩位彷彿為了爭奪勝利果實才一起來攻的老君主卻給了敵人絕好的破綻。謠言很快傳播到各處,今天說安東尼和屋大維畢竟都是新羅馬人、兩人在私下達成和解要先對付西西里亞王國,明天說維託和屋大維畢竟有還沒正式過門的聯姻關係、兩人已互相諒解要一起吃掉東新羅馬帝國,後天是……
一片謠言中,被屋大維投入戰場的數支“克蘇魯”強化人類(異常進化)軍團也在實戰中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與不死生物不同,他們幾乎沒有不能適應和行動受限制的環境、卻有比普通不死生物更強的戰鬥力和生命力。東羅馬帝國軍的前線上,側翼先頭的一支萬人斥候部隊與一隊不到五百人的強化兵部隊發生遭遇戰、在數量上處於絕對劣勢的強化人部隊從正面攻擊並佔據了完全的主動性優勢。毫無戰場秩序和戰鬥美感的混戰中,東羅馬帝國軍官兵噴湧著鮮血的殘肢斷體在空中翻滾,成百成千地迅速減員,那些強化兵則即使被殺死也很快“復活”繼續戰鬥、而且每次“活”過來都比之前更強大。鏖戰到後來,如果不是撤得快、這一萬多東新羅馬人就全成對方的經驗值了。
這個時候,我們卻轉到了西新羅馬境內的某小城邦、在裡面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