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中心的這座宏偉建築物有六千大陸公尺長、兩千大陸公尺寬,場內能同時容納三十萬觀眾。新羅馬鬥技場的兩端為半圓形、兩邊為平行直線。半圓形的兩端中的左側一端為一般觀眾出入口、右側一端為貴賓出入口。當供新羅馬人娛樂的殘酷角鬥開始時,呈平行狀的兩邊看臺上的石階就是他們的席位。石階按照身份高低而由低向高排列。普通民眾和軍團士兵們擠在下面幾排;下議院護民官,中下層軍官等壓在中間;上議會執政官,高階將校盤踞在上面;而最頂端只設有一排的雅座則屬於元首等位於雲端上的人物。
這種觀看角鬥表演時的座次安排,倒也正符合新羅馬共和國內的社會等級。最高層為愷撒元首世家,其次是一等羅馬公民的貴族豪門,接著是二等羅馬公民的下級貴族和中小官吏,被壓在最下面的是三等羅馬公民的平民百姓和普通士兵。至於奴隸,則根本被排除在社會之外、沒有任何公民權,只是“會說話的工具”。
對於參加這種表演的角鬥奴隸,他們在演出結束後有兩種謝幕的方式——作為勝利者“榮耀”地退場、苟且偷生地等待因精彩表現而獲得自由的機會;淪為失敗者悽慘收場、變成鮮血淋漓的屍體拖出去作為鬥技場飼養的猛獸和魔物的飼料。
鬥技場的場中是一大片黃沙覆地的沙場,足以作為上千人互相廝殺的戰場、還可以進行戰車比賽。看臺與鬥技場之間隔著一道護牆,沿牆掘有灌滿油的深溝、在角鬥表演開始時點上火形成火牆,最裡側還設有鐵柵欄。這種三重防護既是為了防止裡面的角鬥傷害到外面的觀眾、也是為了防止外面的觀眾干涉裡面的角鬥。
現在,這座宏偉的鬥技場已擠滿了各階層的羅馬公民。儘管在他們中佔了很大部分的草根階級有時連麵包都吃不上,但透過觀看“劣等民族”角鬥士奴隸的血腥表演、他們愉快地感受到了作為新羅馬人的高貴和特權。在歐羅大陸各地,你都可以看見新羅馬人高昂著頭、帶著傲慢的神態宣稱——“我是羅馬公民!我要求XXYY!”之類的話。
表演還未開始,歡宴已經開始。美味的食物和醇厚葡萄酒源源不斷地派送到各個觀眾席,一片如豬就槽的大嚼大飲聲立刻宣揚起來。這一週的歡慶活動除了精彩的角鬥表演,還有免費的酒食派發、入夜後更會舉行毫無節制的筵宴。窮奢極侈的排場作風是新羅馬貴族的習俗,作為支配階級的他們用掠奪來的民脂民膏和外來財富中的一小部分拿出來與民同樂。雖然知道這無非是以小惠收買人心,但飽受壓榨的草根平民們並不拒絕這個難得放縱的機會。
坐在上層的一等羅馬公民用輕蔑和嘲諷的眼神望著下面的同胞——如同望著一群正吃著自己丟棄的殘渣剩飯的豬。他們離下面的二等公民和三等公民雖然距離並不遙遠、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溢於言表。
“吃相如豬的賤民,新羅馬人的高貴形象就是被這群賤民破壞得體無完膚的,這樣的賤民居然還妄想有參政權?真是可以讓偉大的宙斯大神都發笑的笑話。”
上議院首席執政官費採侯爵的聲調不高,卻足以讓四周的人都聽見。這位瘦長的中年貴族頭髮梳得溜光、渾身灑過香水還塗著香油,但還是掩蓋不了身上的狐臭。
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贊同的笑聲,被人揹地稱為“廢材”的費採侯爵滿意地把弄著手裡昂貴的黃金權杖、這是上議院首席執政官的權力象徵。他和周圍那些門第高貴的一等公民們都被奢華的享受和無盡的縱慾消磨了祖先遺傳給他們的英武氣概,為祖國光榮戰鬥和征討殖民地的責任被推卸給了二等公民和三等公民。
而這些新羅馬共和國一等公民所擔負的神聖職責,就是窮奢極侈地揮毫偉大祖先的遺產、敲骨吸髓地壓榨他們所管理的城邦或領地。
“首席執政官閣下高見。那個一直鼓吹讓賤民獲得參政權的‘被魔狼養大的野種’屋大維一直窺探著元首的寶座,可惜擁戴他的賤民們要失望了,這小子居然借訪問條頓帝國的時候不自量力地參與內亂。如今他和他的軍團已被條頓帝國清除,倒也省了我們的麻煩。”
一個挺著小山似的肚子,臉和肩膀幾乎連線著一起的矮胖男子帶著獻媚的笑容奉承道。費採侯爵卻收起了笑容,有些厭惡地瞄了一眼這個本無資格出現在這裡的胖子。但此胖子卻毫不在乎首席執政官閣下的冷淡,反而笑得更甜更蜜了,周圍的人都以看小丑的目光不在意地打量著他。
這個胖子名為格格羅,臉色紅潤、腰圍和胃口同樣驚人。他不是新羅馬人、而是在大陸流浪的無國籍商人民族——尤太人。這個被傳說“向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