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
但也有不確定的報告說——這個科南人在被俘後帶著弟兄們投靠了條頓帝國。不過,因為沒有確實證據、熟悉此人性格的同志們都不相信。
(要是他在這裡,一定會贊同我的想法、雖然他也恨那些捕奴的尤太人。)
長期潛伏在“死亡之屋”酒館的米隆老爹在和尤太捕奴人廣泛接觸後,認為這些尤太貧民也是窮苦人、其中有一部分只是因為生活所迫而加入捕奴軍賣命。所以,米隆老爹在上週的聚會時就提出對捕奴軍進行分化工作、爭取一部分人過來。
“米隆老爹,你是老同志了、怎麼能犯這樣的階級認識錯誤呢?捕奴的尤太人都是**統治者和資產家富商豢養的走狗,是要被清洗的汙穢!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淨之物都要被徹底清洗,包括這種低賤的走狗民族!我們要保持革命的純潔性和堅決性,不能讓這種汙穢侮辱我們神聖偉大的革命!”
“為了清淨公正的世界”組織的愷撒城分部對米隆老爹的建議完全否定,一股鬱氣從那次會議後一直憋在他心裡。
正喝著,米隆老爹看見一個熟人愁眉苦臉地走進酒館,一坐下就頭也不抬地獨自猛灌著燒酒。仔細一看,正是捕奴軍的第一大隊隊長老泰坦。這個人和他相處得不錯、平日裡以兄弟相稱。
四十過半的老泰坦以前在大型傭兵團裡當過傭兵,一度升到千人隊長,後來因尤太人身份受猜疑排擠而一氣離開了傭兵團,生活無著落才進了捕奴軍。這中年大漢臉上與胸前滿是疤痕,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場老手、特別對遊擊和反游擊戰有豐富的經驗。有過多年行伍經驗的米隆老爹覺得,這漢子如果不是因為尤太人出身、要是能進正規軍起碼也能混個校官。
老泰坦的酒灌光了,米隆老爹藉著給其添酒問話,才知道格格羅在今天又討得了在全國狩奴的任務、捕奴軍馬上又將開展大行動。米隆老爹故意打趣道:
“我還以為什麼事,你老弟不就是跟著格格羅大老闆吃這碗飯的嗎?有任務才有獎金拿,否則就你們平時那點薪水來我這裡喝酒都不夠。”
喝得半醉的老泰坦苦笑了一聲,晃晃腦袋地說道:
“你老兄不知道、不知道……從幹這勾當開始,左鄰右舍也不太願意和我說話了、蠻族出身的朋友更是都和我斷了交。我知道這行缺德,本打算做一陣再找正行、但如今越陷越深,連我兒子也接著幹這行。可我就是不明白,那些看不起我們這些捕奴人的新羅馬人,他們看奴隸角鬥表演為什麼那麼開心?他們比我們高尚在什麼地方?要是他們不看,我們會去抓嗎?每次行動,我們流血流汗、被人戳著脊樑骨咒罵,格格羅這死胖子卻舒舒服服地躺在家裡日進斗金。同樣是尤太人,為什麼我們付出代價了還是連飯都吃不飽?同樣是窮苦人,為什麼我們連草根階級都算不上?難道我們一出生後的命運就活該如此,註定一輩子比牛糞還賤?”
喃喃地說完,老泰坦一仰脖子又是一大杯點火就著的燒酒。米隆老爹一時也說不出半句可以安慰的話,但看著老泰坦那張苦瓜臉,他隱隱感到事情沒那麼簡單。果然,又下去半瓶烈性燒酒、漲著通紅眼睛的老泰坦有些發狠地低聲說道:
“老兄你知不知道,我們不單要替格格羅這肥豬賣命、還要當他的實驗物件!搞什麼莫名其妙的人體強化實驗。那些被抓來的奴隸更慘,許多不是被賣掉或充當角鬥士、而是被悄悄送到連我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做實驗品了!不知是為了開發什麼魔法還是藥品。還有一件事,我告訴你、你千萬別對其他人說。其實、其實……”
一向彪勇的老泰坦的眼中、露出人類看見非常世存在的恐怖事物時的惶恐,牙齒有些發抖地說道:
“……其實、其實……我老闆……格格羅這肥豬……他不是人、肯定不是人,起碼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我有次無意中看到、他那些廚師給他做菜的材料,其實都是……都是人!是人肉、人腦、人的內臟!早餐用的是嬰兒、午餐用的是成年人、晚餐用的是少年少女!我、我之所以不離開捕奴隊,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怕、是恐懼!怕我一走,他就會吃我、吃我妻子、吃我兒子!老哥哥,我真的怕啊!”
米隆老爹的腦子一片混亂,他知道老泰坦不是那種開玩笑的人、喝醉了也不會,只會酒後吐真言。
他打算問個清楚,如果真有此事,那就不是什麼革命不革命的問題、而是要命的問題。但在這裡談不合適,雖然沒有客人不多、隔牆有耳總是不妥。
少了支胳臂的米隆老爹一個人扶不動人高馬大的老泰坦,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