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去搜查了,田畹讓楊潮坐下,陪他喝茶。
田畹不需要親自去,因為他知道搜查只是走走過場,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田畹心裡並不認為陳圓圓和董小宛藏在金釵樓,因為此前沒有絲毫訊息證明這兩人跟金釵樓有關係,也沒有絲毫證據證明楊潮跟那兩人有交情,但是田畹還是要來一下的,就跟他去媚香樓,去眉樓一樣,不過是為了訛詐一番。
雖然前幾天柳如是確實在金釵樓出現過,但是柳如是更常去媚香樓,更常去卞家。
只不過前幾天柳如是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金釵樓,抓住這一點,可以讓田畹大做文章。
目的嗎,不過是為了訛詐點錢財罷了,現在錢收了,也沒必要多演戲了,時間緊迫啊,南京那麼多青樓還等著自己一一“搜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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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節偷天換日
田畹確實有些摸不透楊潮的背景,但是跟周延儒有瓜葛是無疑的,只是關係深淺的問題,能出大力幫周延儒籌集十數萬兩政治獻金,光憑這點,田畹認定關係淺不了,就算原本淺,這十幾萬兩銀子砸下去,那關係也該深了。
他卻不瞭解周延儒那個老油條,別說一個跑腿的楊潮了,就是真正出了大力的張溥和阮大鋮,周延儒都不會當回事,直接謀殺張溥不說,對阮大鋮也不過給了一個空頭人情。
楊潮坐下後,立刻催促上菜,康悔忙出去張羅,很快酒菜就齊了。
楊潮連連敬酒。
田畹也來者不拒,展現著他良好的酒量,氣氛非常熱鬧。
可謂是賓主盡歡,主人歡喜自然是強顏歡笑,賓客歡喜卻是有額外橫財的原因。
田畹可從沒想過,楊潮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弄不好會扎手。
終於一個搜查的錦衣衛進來,神色嚴肅報告:“大人,金釵樓的後院被攔著,不讓靠近,小的聽到裡面有人唱曲!”
田畹不由神色一變,猛的站起來,歷喝道:“楊把總,怎麼回事?”
楊潮忙道解釋道:“大人請聽下官說,後宅之人絕不是陳圓圓和董小宛,而是——”
說著還塞過去一張會票。
田畹卻沒有收拿錢,反而怒氣衝衝的站起來,帶著錦衣衛趕往後院去了。
本來田畹收了錢,已經打算放過金釵樓了,畢竟金釵樓也很識相給了兩千兩了,不想媚香樓一毛不拔,而且金釵樓的背景也不簡單,不太好過分逼迫。
可是金釵樓竟然阻攔搜查,而且要搜查的地方,還有女人唱曲的聲音,這也太可疑了。
田畹喝問楊潮,楊潮打著馬虎眼,同時再次送錢,田畹如果還覺不出其中有問題,那也太愚蠢了,所以田畹當即起身,親自動手。
人喝太多酒,酒精阻隔腦神經細胞之間的生物電流傳遞,腦子就不夠活躍,判斷問題容易直來直去,對方不但阻止搜查一個地方,那地方偏偏還有一個女人,質問對方時就送錢,田畹第一時間就想到,這不是私藏了陳圓圓和董小宛,還能是什麼。
所以立刻就走了出去,帶著錦衣衛就直奔後宅而去。
此時後宅哪裡十多個僱來的打行攔路,不許錦衣衛進入後院。
錦衣衛已經拔刀,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要造反嗎!統統給本官拿下!”
田畹看到竟然有人敢阻攔錦衣衛辦案,簡直豈有此理,頓時怒從中來。
“田大人息怒!”
楊潮慌不迭的跟了過來,一路上都在辯解說那人只是一個客人,不是田畹要找的人。
但楊潮越是辯解,田畹就越發認定,那人就是陳圓圓和董小宛。
前院後院間,一道不高的圓牆,中間有圓形的拱門連線。
園門前,十幾個打行跟錦衣衛對峙。
“都收了傢伙,收了傢伙。”
那些打手看到楊潮,這才收起了傢伙,看到楊潮揮手,立刻讓開了園門。
楊潮走到田畹面前:“大人恕罪,下人不懂規矩,驚擾了大人。後院是阮老先生的家宅,所以一直沒敢讓人住。”
楊潮剛說完,裡面就有聲音傳過來。
“玉壺春酒正堪攜,野店山橋送馬蹄;此後長安望明月,隴頭流水咽東西。”
有女子正唱著一首詩。
田畹怒視楊潮一眼,冷著臉直入後院。
楊潮、康悔和一群錦衣衛緊跟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