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曼見西班牙的火炮無法壓制城外的明軍,只好讓剩餘的炮手撤下城頭,原來守在城頭計程車兵,也隨著去了城下,只留下空蕩蕩的城頭,任由明軍炮擊。
金會見西班牙的火炮已經停止發射,還以為西班牙的火炮全部被摧毀了,他給炮兵下達了新的作戰命令:“調整炮口,目標是城牆和城門。”
開花彈像是不要錢似的,雨般落在城牆上。
格爾曼還在城內納悶:“明軍的炮手怎麼麼突然失去了準頭,好好的城頭不落,開花彈怎麼全部落在城牆上?”
“轟……”
一聲巨響,北城牆坍塌了一塊長達十數丈的口子,土牆坍塌時揚起的灰塵,比開花彈飛得還高。
格爾曼明白了:明軍這是要炸燬城牆,難怪開花彈不是落在城頭,而是落在城牆上,明軍火炮的準頭怎麼這麼高?
金會沒有讓士兵立即攻城,為了減少入城將士的傷亡,他將開花彈向前延伸兩百步,先掃清城牆豁口附近的西班牙守軍。
炮火一停,明軍就像是看到羊群的餓狼,一個個叫囂著撲向北城牆上的豁口。
豁口內暫時沒有西班牙士兵,明軍像是旅遊似的,大搖大擺地就要入城。
格爾曼已經確信城外是大明的軍隊,他已經不指望能夠得到明軍的寬恕,也不指望能從明軍的槍口中逃脫出去,“組織兄弟們,千萬不要讓明軍入城。”
衛兵的話,已經影響了格爾曼的判斷,他已經放棄了投降的打算,既然一定要死,不如落個殉城的好名聲,也許自己的老婆孩子,還能得到政府的贍養。
“砰,砰,砰……”
兩軍在北城牆的豁口處展開了激戰。
西班牙計程車兵分散在四個城門,加上剛才在明軍火炮下的傷亡,現在豁口處只有區區二三十人,哪裡能夠抵擋明軍像狼群一樣的進攻?
儘管格爾曼親自督戰,西班牙人還是且戰且退,逐漸將城牆的豁口讓出來。
格爾曼已經鐵了心,他從一名傷兵手中接過火槍,大聲喝道:“不準撤退,從我開始,如果不能守住城堡,就要為聖多明戈殉葬,我們不能成為西班牙的罪人。”
明軍是聽不懂格爾曼的話,西班牙士兵雖然聽懂了這句話的字面意思,卻不知道格爾曼為什麼發瘋了,明軍是他們數十倍,甚至上百倍,如果戰鬥不利,實在不是他們的過錯。
沒有援軍,人數上處於巨大的劣勢,明軍就是拼消耗,也能將這些西班牙士兵耗光。
但格爾曼是西班牙在聖多明戈乃至整個臺灣地區的最高長官,他的命令,士兵們必須服從。
剛才準備擅自撤退計程車兵,被迫抖擻精神,他們用稀疏的槍聲,再次封鎖了城牆的豁口,將明軍擋在城牆之外。
金會大怒,城牆大片坍塌,已經給明軍開了口子,但他計程車兵卻是遲遲不能入城,“手雷,用手雷,炸死這些不要命的西班牙人,一刻鐘之內,我們必須入城。”
明軍解下掛在要間的手雷,拔出引線,奮力從豁口處扔向城內,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像是在舉行扔手雷比賽,看誰扔得遠。
“嘭,嘭,嘭……”
大量的手雷在城牆豁口內爆炸,頓時將西拔牙士兵的火力壓下去。
明軍趁機從豁口處突入,雙方開始了最殘酷的面對面的射擊。
明軍數量巨大,西班牙士兵根本不用瞄準,隨手射出一顆子彈,就能打中一名明軍士兵,不過明軍數量多也有好處,每名士兵的命中率不高,人數多了,射中西班牙士兵的有效子彈,還是會超過西班牙士兵射向明軍的子彈。
畢竟,火槍裝彈是很費時間的。
二三十名西班牙士兵,像是排著隊似的,一個個倒在格爾曼的面前。
格爾曼面不改色,冷峻的臉龐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他像士兵一樣,除了裝彈、瞄準、射擊,其餘的事一概不問。
他早就做好了殉城的心裡準備。
“砰,砰。”
兩顆燧發槍的子彈,相繼打中戈爾曼的前胸。
格爾曼雙手一鬆,火槍緩緩落到他的腳下,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前方的明軍,像是在尋找誰是殺死他的兇手,不過,他失望了,舉著燧發槍的明軍士兵太多,他根本不知道身上的子彈是出自哪一把燧發槍。
沒關係,格爾曼記住了,反正是明軍,他的上眼瞼開始下垂。
但格爾曼微微扭頭,想要看一眼身邊計程車兵,他的嘴唇輕輕翕動著,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