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倒動蹄子,做衝鋒前的準備,只需一個命令,亡靈們就會蜂擁而上,將眼前的倖存者撕成碎片。
還真是大排場……不過這才合我的胃口~!法佩羅的兩隻眼睛佈滿血絲,嘴角不自然地向上彎曲,扭成一個略帶自嘲的冷笑。儘管坐騎早已在混戰中被砍掉了頭顱,可是徒步的血玫瑰騎士依然挺起長槍,擺出最傳統的突刺姿態。
他要以一人之力抗衡死亡騎士的叢集衝鋒。
這個帶有挑釁意味的舉動令亡靈眼中的火焰猛躥起來,黑色的衝鋒陣騷動了一下,彷彿即將噴發的火山,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帶著輕佻與傲慢的聲音卻讓他們葛然而止。
“全軍待命,這個傢伙是我的獵物。”
黑騎士以充滿敵意的目光循聲望去,最先映入他眼睛的是一柄劍,耀眼的鋒刃在紅色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奪目,柔軟的劍身則如水流般隨風而動。
雲耀~!?法佩羅的呼吸在瞬間停止,接著,他的視線與劍主的目光重疊在了一起——那是一雙血一樣鮮豔、燃燒著白熱火焰的眼睛。
“你是……‘棄雷者’阿爾薩斯?”他有些驚訝地望著對方。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稱呼了,真沒想到還有人會把歷史背得那麼熟,”現任寒冰皇冠騎士團團長聳了聳肩,“不過看起來我不必自我介紹了。你是龍貫鬼斬的持有者?”
“黑騎士法佩羅德利坦。”法佩羅已經恢復了往常的神態,但眼神中卻帶著抑制不住的憤怒,“對於戰士來說,能在修羅場上遭遇傳說中的強敵可謂是三生有幸。但是象你這樣出類拔萃的人,居然會為了得到力量而不惜成為女神的走狗,實在沒有資格使用那柄‘雲耀’~!”
“天哪,連面都沒見過便這麼憎恨伊修託利,”阿爾薩斯卻不置可否地笑了起來,“你的身上肯定聚集了不少聖騎士的怨念。”
“這不是憎恨,而是對自由的渴望~!”黑騎士放低姿態,將槍尖指向死亡騎士的眉心,“因為若不那樣做的話,凡人便永遠也不能用自己的腳去前進。死亡騎士是絕對不會明白的,廢話少說,接招吧~!”
話音未落,法佩羅便與手中的長槍一同射向了阿爾薩斯。
雲耀掌握者交鋒的每一個瞬間都是致命的,環繞在武器周圍的火焰只會成為攻防的障礙而非助力,因此黑騎士並沒有以通常的方式喚醒寄宿於精王槍上的力量,而是使用了一種更為巧妙的手法。
龍貫鬼斬的槍鋒和前段突然變得通紅,掃過之處,不僅僅瀰漫的冰霜眨眼融化,就連地面的綠草也迅速枯萎。白炙的武器帶起陣陣熱浪,彷彿一柄柄無形的鐮刀,連同金屬的實體本身一同斬劈向對面的阿爾薩斯。
即使再迅捷的身形也躲不過層層疊疊如潮水的攻勢,因為透明的焰刃之間完全沒有空隙。阿爾薩斯的披風在一瞬間就被無形的熱浪撕得粉碎,鎧甲表面也騰起一陣焦臭的青煙——沾染其上的濃重血跡已被蒸發,而死亡騎士越是接近持有者,必須面對的熱力就越是強大。
可是,即使冰冷的髮絲正被逐漸烤焦阿爾薩斯也毫不在意,追求最強力量的戰士根本不可能對這種恐嚇式攻擊產生反應。電光火石之間,死亡騎士已以難以捕捉的步伐避開了那柄長槍的全部攻擊,乘著法佩羅猛力突刺走空的剎那,他閃到了對方攻擊的側面,手中的長劍如緞帶般抖了開來。
但在這一片銀光來得及嚐到鮮血前,龍貫鬼斬的槍鋒就掃了回來。判斷出對方的速度超乎尋常,黑騎士剛才的一擊並未使出全力,依然留著收回的餘地。隨著武器的飛速旋轉,赤紅的尖端所劃出的不再是貫穿一切的的直線,而變成了無數個圓。交錯的弧形擋住了從往生者手上濺出的光芒,金屬撞擊的脆響連綿不絕,而當戰場上只剩下風聲的時候,兩人已同時後跳,站在隔著五米的地方相互望著。
“極具變化內涵的槍術,頗有娛樂性。”死亡騎士笑了笑,幾滴血珠沿著精王劍的鋒刃滑落地面,在枯萎的草色上顯得格外醒目。
黑騎士並沒有回答這個挑釁,只是警惕地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同時抓緊機會檢察傷口,其中一道在手臂,另一道在臉頰,都只是輕微的皮肉傷而已,完全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鬥。然而即使知道並沒有損失,法佩羅卻依然緊鎖眉頭——只是稍縱即逝的一個回合內,對方便能從這種攻防一體的槍術中尋找到罅隙,並巧妙地予以反擊。如果接下來繼續使用相同的方式,恐怕就不會是擦傷這麼簡單的結果了。
真不愧是卡那多斯大陸的傳奇劍士,對於雲耀的引入技巧居然已經純熟到了這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