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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你個臭小子——”楚鳳簫笑不可抑地上來捉我,我早有準備地閃身跳開,他卻並不收手,長腿一邁幾步追上來,兜頭罩腦地一頓乎拉,我的掙扎反抗毫無用處,腳下一個拌蒜便往地上倒去,他連忙伸手救我,卻也沒能站住,連帶著被我帶倒,兩個人跌作一堆。

巧不巧地被他壓在身下,眼睛裡望進來他的一對星亮眸子,臉上帶著笑意,眼底有著想說些什麼想做些什麼的衝動和疑惑,就這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呼吸間是溫溫柔柔的月與風與荷的清幽氣息。

心臟莫名地漏跳一拍,發覺自己的臉上又燙了,便伸手推他,他抖了抖睫毛,掩去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那些突如其來的情緒,玩笑著道:“叫聲好哥哥便饒了你。”

“這個還是讓美人兒來叫更好聽些。”我也就勢開著玩笑遮去尷尬。

楚鳳簫邊笑著邊拉我起身,轉過臉去不看我,只深吸了口氣,才又笑道:“美人易得,知音難求,否則公子我也就不必‘寂寞無人見’了。”

“公子你想要什麼樣的知音?”我笑問。

楚鳳簫偏過頭來看我,眉尖揚著,唇角含笑,慢慢將手裡那把無字摺扇在我面前展開,輕聲道:“可以賞月,觀荷,吟詩,玩笑,思考,勸慰,理解,沉默,外加一闕《將進酒》,足矣。”

心中忽而有些悸動,雖自認沒有吟風唱雨的才情與感山悟水的心境,卻也容易為些奇奇怪怪大大小小的事或話感動,女人本來就是感性動物,平庸如我,一樣也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

揉揉鼻子,故作淡然地仰臉看看天上明月,嘴上也是淡淡:“你說的這種型別,聽來好像某人。”

楚鳳簫彎起眼睛輕笑:“只不知某人是否將我也當做了知音?”

“某人的要求不高,理解,尊重,外加一闕《將進酒》,足矣。”我繼續用淡然掩飾。

楚鳳簫學著我的樣子仰起臉來看月亮,也淡淡地道:“某人的型別聽來也很像我。”

兩個人不由一起笑了起來,輕輕的那麼一個對視,什麼都不必再多說,就是所謂的“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靜靜地並排立著又賞了一陣的夜荷,忽聽得楚鳳簫笑了一聲,道:“若非你也喜歡看那樣的書,我還真要以為你是個女子了呢。”

心中驚了一下,臉上則不動聲色地道:“我哪裡像個女子來?就算身子骨單薄了些,那比我纖瘦的男子大有人在,有的說話都捏著蘭花指呢。”

“這倒是,”楚鳳簫笑,“誰叫你動輒臉就紅得像姑娘呢!不過一般女子也沒有你這樣的頭腦和行事方式。”

“你看不起女子?”我瞥他。

“不不,絕不是。”楚鳳簫連忙搖手,“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是進不了學堂的,就算是富家千金被允許讀書識字,也不過是學學女經之類的東西,或是吟詩作賦略通文章,極少數有高才的譬如文姬易安,也不見其能驗屍破案、推出犯罪手法的。女子不比男子,縱有聰明的頭腦,世俗禮法不允她像男子般到外面去見世面,她沒有這閱歷,也沒有機會去開拓思路,畢竟還是有侷限的。——因此,我最初也不過是那麼一猜罷了,情兒爺您老人家當然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

“嗯,”我給了他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純爺們兒。”

“嗯嗯,”他笑著點頭,“純的。”

“有件事要宣告,”我伸出食指點著,“我不是喜歡看那種書,我只是為了打發無聊去書店借書不小心借錯了而已,以後不許再提這檔子事兒。”

楚鳳簫演戲痕跡相當明顯地“喔”了一聲:“情兒爺是正人君子,在下汗顏、十分汗顏!……哦,對了,情兒爺覺得在下上次借給你的那四本書寫得如何呢?”

咳,我把這茬兒忘了。

見他一臉壞笑地看著我,我舔舔唇掩飾尷尬,厚著臉皮道:“那四本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你哥哥沒收充公了,你忘了?”

他看著我的嘴,似是沒聽見我說的話,自語般地道:“男人的嘴能小成這個樣子?”

“喂——”我在他胸膛上給了一拳,“你再這麼說我就生氣了。”

“我錯了,我錯了。”他連忙抱拳作揖,卻又抬眼壞笑:“說實話,我倒真希望你是個女子呢。”

“為什麼?”我望著他。

“小生,尚未婚娶。”他輕輕地,戲謔地,甚至是情意諄諄地慢慢吐出這幾個字來。

我拳頭飛出去的同時他人也早有準備地跳閃開,偌大個男人孩子似地連蹦帶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