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需收了往日對文官的偏見了,頭腦與武功,只要用得好,一樣能斬敵萬千、睥睨天下!”
迅在一旁淡淡道:“你就甭在這裡發勞什子感慨了,還不趕緊調你府中親兵依他二人方才的安排展開行動!”
遼王爺聞言連忙叫了府中總管進來,按照楚家兄弟方才所說的那幾條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給了令牌,著那總管速去安排。這廂方佈置妥當,那廂便有下人來報說衙門所有的任職人員全體趕來了,連帶著搬了十幾箱的案宗和資料,甚至本案中的三名死者的屍體都一併用帶烏蓬的牛車馱運了來,死者的女兒們由幾名慈眉善目的老嬤嬤領著,也在王府門外候令。
一座知府衙門可絕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除了知府、師爺、仵作和幾名喊“威武”的衙役之外就沒別人了,事實上單師爺一職就分四類,楚鳳簫以前在楚龍吟身邊做的以及現在所暫替的就是其中的一種,也是最為重要的“刑名師爺”。而一座衙門裡又設有吏房、戶房、糧科、禮房、匠科、馬科、工南科、工北科、兵南科、兵北科、刑南科、刑北科、鋪長司、承發司、架閣庫、牢獄、監押所、常平倉、馬號、吏廨等眾多部門,又有孔目、曹司、書吏、令史、主事、都事、知印、虞候、堂吏、勾押、都頭、公人、書手、典庫、吏典、貼司等職——總而言之,連幕僚帶胥吏再加上各色無品無階的草芥小職員算在一起,少說也有一二百人。
——而遼王爺一句話便讓這烏壓壓百十來號人傾巢出動,棄了衙門跑到王府來辦公,這就是權力,這就是權力的誘人之處,這就是為什麼男人們不顧一切也要得到它的原因。我望向桌旁此刻正託著腮凝思的楚龍吟,暖意掩不住浮上眉梢眼尾——在這樣一個權力至上、為權瘋狂的時代,這個男人卻肯為我捨棄遠大的前途、炙手的權位,甘願同我浪跡天涯、平凡一生,這是何等的灑脫閒放?!我又是何等的幸運無雙?!
遼王爺這時才發覺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發的那道命令有些過火了,這麼大一夥子人龍蛇混雜,豈能讓他們隨意就踏進王室府邸呢?!王府是什麼地方?瓊樓玉宇、尊貴之地!你一隸屬衙門管理的打更的更夫也能隨便踏足染趾麼?!
遼王爺捏了捏眉心,向寧子佩道:“你出去安排一下,該留的留下,用不著的就讓他們還回去罷。案宗都搬到這廳裡來,就在這兒查,那三具屍體和受害的小女孩也一併帶到外頭院子裡,本王要親自過目。”
遼王爺尚武,聽說還帶過兵、平過幾回邊關的小戰亂,死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可忌諱的,所以寧子佩也不多言,匆匆出得廳去到王府門外做安排。不多時迴轉,帶了十來個著吏服、抱案宗的人進來,個個面帶惶恐,垂首斂聲,誰也不敢抬眼看向廳中之人。
廳中早有王府下人添了數張或方或圓的桌子進來,寧子佩便令這些衙吏立刻落座,分組分類地查閱往年的案宗。之後我們幾個跟在遼王爺身後一同出了偏廳,穿過幾座院子、繞過幾道長廊,七拐八轉地終於來至一所極偏的院落,院裡院外都有侍衛把守,莊秋水也在院子裡候著,想來此處就是方才專門騰給他用來配迷藥藥方的。
院子正中間的地上,此刻正並排擺放著三具年輕婦人的屍體,若不是因為此刻時值正午,這三具屍首臉上所帶著的詭異笑容還真夠令人心驚膽顫的。
“秋水,你來看看這幾具屍首身上是否有殘餘的迷藥。”楚龍吟向著莊秋水招手,然而轉臉問向在場衙役,“第三具屍體是誰最先發現的?”
一名衙役立刻拎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半大老頭出列,指著他道:“回大人的話,是挑糞的李二狗,今天一早挨家挑糞的時候在朝陽街邊發現的。”
“李二狗,你發現死者時,死者是怎樣的狀況?”寧子佩問向嚇得臉色蒼白的李二狗。
“大、大人,小的看、看見她時,她、她就躺在地上,她家閨女昏、昏在她身旁,身上沒穿、穿衣服……”李二狗結結巴巴地答道。
“死者是以怎樣的姿勢躺在地上的?”楚龍吟忽問。
“怎、怎樣的姿勢?”李二狗有點迷茫。
楚龍吟索性走過去,蹲到第三具屍體身旁,將她的兩隻手交疊著擺到腹部的位置,而後抬眼看向李二狗:“是不是這個樣子?”
“是、是!就是這樣!小的開始還道她睡、睡著了,心說這是誰家的小媳婦怎麼睡在大街上……”李二狗連連點頭,表情十分肯定。
“小龍,你問這個有何用意麼?”遼王爺也跟到楚龍吟身旁,細細將屍體看了一番問道。
……小龍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