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所以朕對他想新政的意思並未阻撓,但他性子急功近利,王喜的策述有過於書生意氣。所以也有禍根,朕並未推行。”謝修連連點頭。
英宗接著說:“其他諸王,陳王懦弱,梁王莽撞。現在東北線還是沒能調停妥當,只有連曜能獨擋一面。這些年,他屢次提過組建新軍的想法,朕也先讓他試試。他父親的事情,雖然在我朝平反,但也沒有給他進爵,只封了個一品將軍,就是還想試探一下他的心性。只怕他還有顧慮。”
英宗轉眼看到案几上的黃皮摺子,笑道:“謝太尉的公子實在是人中龍鳳,這可是我看到最詳實的戶部冬稅報表。如此人才,留給太子用吧。”
這日,連曜留著家中,陪著母親妹妹在花園小坐品茶。甄氏溫柔望著正和小廝們嬉戲的狗兒,平和笑道:“今日真是難得一家如此溫馨,要是連磷回來就更是齊人了。”連曜笑著說:“那小子跟著我在北邊倒是快活,這些年也算平順。”
甄氏笑道:“就會哄我,在軍中哪能舒服。珍兒你說說你兩個哥哥,倒是趕快娶進媳婦,才能讓我不要白操這麼多心。”連珍兒三年前嫁去河間李家,一年不到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初三帶了孩子回孃家探望。剛好狗兒一旁撲倒在地,哇哇大哭,珍兒連忙跑過去安慰,看看哪裡跌傷了沒有。
連曜也走過去,撇開妹妹,扶起狗兒,溫和說道:“連家男兒,哪有那麼嬌氣,磕磕碰碰都是再小不過的事情。是不是,小狗兒”說著點點狗兒的鼻子,狗兒才來幾天,就黏上這個舅舅,咧開小嘴,露出還沒長滿的一排小牙,憨憨一笑。
連珍兒也笑道:“李家到底是書香世家,官人也是個秀才,打打鬧鬧像什麼樣子。”甄氏聽得如此說,想起什麼悠悠嘆口氣。連曜知道母親又想起父親,怔了怔不說話。連珍兒連忙說道:”哥哥,聽下人說起,元宵那天你誤傷了劉家小姐,可是怎麼回事。”連曜很少在家中說起外面的事情,聽得如此問,臉色一沉說道:“家中何人亂嚼舌根。”
連珍兒見哥哥面色不善,支吾說道:“也不是聽誰說的,只是有次見管家的準備藥材閒話起來。”連曜點點頭,說道:“都是誤會而已,已經解釋清楚。”甄氏聽了,沉吟一陣,說道:“到底是傷了人家,找機會我還是上劉府看看。”連曜正色說道:“母親不要參與此事,兒子自有安排。”
一會兒,小廝來報,說王家公子前來拜訪,連曜就放下狗兒,進了書房。連曜笑道:“你今日怎麼前來。”王二也不客氣,拿了茶咕嘟咕嘟就喝了幾口,放下杯子才說:“你肩上的傷好些沒有?這不事情緊急嘛。我今日在我老頭子書房晃悠,順便翻了下他的文稿,看看他的新政十述,很有幾條就是要削減軍用,處處針對東寧衛。”
連曜笑道:“這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王二問道:“你有什麼打算。”連曜笑笑不說話,輕輕靠上東邊的暖炕雙手抱頭閉目養神起來,陽光透過窗紙撒在連曜身上,十分愜意。
王二見連曜如此惱了,冷笑道:“我在外面尊稱你一聲連將軍,你倒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到底忌諱我是王家子弟,想把我擼在一邊。”連曜見王二惱了,笑道:“好好的怎麼就急了。”王二搶白道:“我知道你前十年在北邊吃了不少苦才熬到今天這人模狗樣,可你也不想想咱們打小光著屁股的交情,一起上山打鳥下河摸魚,挨夫子的打。你在北邊那會兒兄弟我少接濟你了?!我的心思也簡單,就是不想被王家這頂帽子壓死,不想讀書進仕途,咱家就想醉臥沙場了。行不行,今天你給兄弟一個準話!”
連曜正色道:“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可如今我自己都不知這朝局如何,怎敢拉你入迷局?!”王二見連曜認真,軟下來問:“你還在擔心朝堂上的事情。”
連曜一臉落寞,緩緩道:“想當年,我東寧衛十萬被北蠻子困在了草海谷,整整二十多天,突圍不成,無糧無水,你知道我們吃什麼,是割了死去兄弟的肉吃才活下來!那個時候朝廷可有想過救援我們,那些滿口仁義的君子又在哪裡!最後只有我們五千來個人殺將出來,割了北蠻子的呼業俺答那個王八蛋,為李將軍報了仇!這些年,東寧衛兄弟出生入死,立了多少戰功,可也落了多少口實在這些文官士子嘴裡。說我好大喜功,四處經營。可東寧衛上上下下30萬人,朝廷發不出軍餉,買不起戰馬兵器。我自己不籌難道讓兄弟們餓著肚子空手打戰,讓北蠻人用大刀給戳死?!加上平日還有朝廳上下打點孝敬,我自己落了什麼。現在他們想拘我,就拉我回來,也不管西北東北還有多少雙狼眼睛盯著東寧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