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都是這起子糊塗蛋害的我生氣。”
吳氏看著地下跪著的梅蕊道:“可是呢,糊塗的東西,打死都不為過。我在外頭可都是聽清楚了,這種事情你這個管事的丫頭都還是不知道嗎?”
梅蕊連忙叩頭,“這藥一直是熬了一個月了,都沒出什麼岔子,可今天王妃突然說這藥不是,我也是納悶。”
如歆冷笑道:“少在這兒說你無辜,今天的藥出了差錯,肯定是你最近辦事不利,不然這藥怎麼會有錯呢。”
吳氏道:“你仔細回想著,昨日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做了什麼不尋常的事。也不是我嚇唬你,既然這藥不對,肯定是要查的,若你說了沒什麼人,這錯處一定也就出在你的身上,也怨不著旁人,到時候被打了板子放出去,你也別覺得丟人。”
梅蕊一聽這話,額上冷汗就冒了出來,也仔細想著昨日出了什麼事。半晌道:“白日裡也沒什麼,就是昨夜我睡覺迷糊的時候聞到一陣好聞的氣味,從來都沒聞過。因著我是熬藥的,沒有跟旁的丫頭一處住,我住的屋子的外屋就是火爐,裡間就是放藥的地方。”
如歆忙問道:“那是什麼香氣?”梅蕊愣了一愣,“好像是身上香料的香氣,特別好聞,我也沒有聞見過。”
吳氏聽了,心裡亮光一閃,對如歆道:“旁的香料我不知道,但有一種是粘在衣服上就經久不散的。”
如歆忙問是什麼,吳氏一笑:“若真是這種香料,再不要找旁人,只是去找孫氏就是了。”
如歆點點頭,隨即吩咐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明日去讓小五子找給我開方子的大夫來,讓他來看看這些東西。”
下人連忙都應了。
第二日上午,薛大夫就跟著小五子進了王府,向如歆告了罪就坐了下來。如歆坐在榻上笑吟吟地,“今日找大夫您來也沒旁的事,只看一下這藥是否是大夫您開的就是了。”
薛大夫連忙應了,捧起藥碗嚐了些,問如歆道:“敢問王妃娘娘,可是有這些還未經熬過的藥在?”
素雲應了,從裡間拿出來昨日梅蕊房中放著的藥,開啟繫著紙的繩子,薛大夫一點一點仔細辨認著。隨即站起身來,向如歆深深一拜,“草民的確不知道這藥怎麼出了變故,這些安胎藥並不是草民開出的那些。”
這話一說出來,如歆的心神陡然震了一下,“這藥當真不是大夫開的?”
薛大夫忙道:“這是草民本來的方子不差,可是是給人加了其他的一些東西,所以就同原來安胎的藥性大大不同。”說罷,從藥中揀出一味黃褐色的藥來,“其他的都是草民開的,只這一味木通,著實是被人給偷放進去的。劑量雖然不大,可若是沒有發覺,時間長了定會導致滑胎墮胎,實為孕婦大忌之藥。”
他每說一句話,沈如歆眼裡的墨色就凝結了一分,心也陡然下沉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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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露
外頭的日光透過明紙打在炕几上,明晃晃地總是沒有一點暖意。即使屋裡溫暖如春,如歆依舊感受到了自心底散發出來的徹骨寒意。
下頭薛大夫繼續說道:“木通味苦性寒,而草民給王妃您開的安胎藥是用的白芍、炙甘草、川貝母、枳殼和姜活,其味道均為甘而酸,略微有些苦味可沒有木通這麼苦。”
如歆低聲道:“所以我才能一喝就知道這藥不對,倘若我只是以為苦,一直是喝下去,倒真是遂了那人的心意。”
薛大夫在下面立著,一句話也沒有說。行醫多年,宅子裡的這種骯髒事他見得多了,無非是正室害小妾,小妾算計正室。這種事情,哪個宅子裡頭沒有,現在看著這齊王妃長得模樣甚是俊俏,才剛剛嫁過來就遇到這種事情,當真是可惜了。
如歆出了一會兒神,回過來道:“有勞薛大夫了,素雲,給薛大夫車馬錢。”
素雲忙應了,領著薛大夫出了門,朝院裡的圍房走去。開啟多寶格上的櫃子,隨手拿出一個五兩的銀錠子,遞給薛大夫笑道:“薛大夫辛苦了,這是我們王妃的意思,也是薛大夫您得知道,今天您什麼也不知道,就是過來給王妃把了把平安脈。”
那大夫一見素雲拿出了五兩的銀錠子早就高興起來,去旁的宅院裡頂天了也就二兩銀子,也是知道素雲讓他封嘴的意思,當下笑道:“姑娘說的極是,我行醫多年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是知道的。”
素雲見他聰明,也笑了笑,囑咐小廝好好將薛大夫送出門,這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