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們語言解釋吧,不然我聽著更費勁。”天閒隨口問起這次的事。按理不到萬不得以,白侏儒們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居所,除非每六十年一次的猩猩王祭奠。
用她們自己的語言,說起來就流暢多了。很快天閒就聽明白了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
原來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一直以地穴存身,而白侏儒則一直居住在樹木或者山洞裡。自從巴爾德事件後,白侏儒們就都躲進了一個隱蔽的所在,那是一處峭壁上的山洞,上面是飛鳥絕跡的原始森林,下面則是波濤洶湧的激流湖泊。兩個出口一在峭壁之上,一在激流之下。
千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沒想到黑侏儒卻發現了白侏儒在那個地段出沒,於是兩族又開始了長達數百年的爭鬥。
因為白侏儒們的居所地勢實在太隱秘,黑侏儒每次都無功而返。
但最近不知黑侏儒怎麼勾搭上人類中的不肖者,居然聯合對白侏儒展開追捕,現在已經找到位於峭壁上的入口了。
若不是因為他們要抓活的,憑白侏儒們那種原始的武器怎麼可能是現代熱兵器的對手。現在只要將山頂的那片森林砍伐乾淨,就可以從上面開出另一個更大的入口來,那時候白侏儒們的末日也就到了。
“你們還有多少族人?”天閒問道。“只剩下不到三萬人了,其中只有五千戰士。”庫比回答道。
“難怪。”這麼大的數目,難怪白侏儒沒有住進猩猩王所在的禁地。對於不喜歡群居的白侏儒來說,三萬人所需要的空間恐怕比巨猿們還要大,畢竟幾十頭巨猿擠一個窩那是常有的事。
該問的話問完了,出於敬畏,庫比沒有再說話,軟轎裡一時沉默了。
“天閒。”花明心忽然想起和天閒算賬來,笑裡藏刀的臉朝著天閒靠過來。
“幹嘛?”天閒暗叫不妙,這軟轎裡可是沒地方躲的。
“你明知道猩猩王送來的東西是什麼,卻還是看著我吃那麼多?”花明心興師問罪地道。到現在只要一想起自己吃了那麼多居然是人肉,花明心就覺得一陣噁心,這幾個月反正是別想吃的下肉食了。
“我想說的,可是那時候你已經吃下去了。我沒想到猩猩王來那一手,不然你要不知道是什麼還不是吃的挺歡的。”天閒叫起屈來。
當時他確實是想阻止的,可惜花明心好奇心太大,手腳也太快。他剛反應過來那邊已經不少下肚了,要是那時候說出來效果還不是一樣。本來打算一直瞞下去,哪知道猩猩王居然那麼熱情,最後還是給花明心知道真相。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嘴讒自找的?”花明心橫眉豎眼地道。天閒總算領叫了什麼叫女人的不可理喻。真是作孽啊,如果是語姐就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人吃人,現在幹嘛反應那麼大?”天慧作為三十六天罡之一,那是看著人類從愚昧走向文明。不說洪荒時代,即使在相對文明的時候。一樣有人吃人的事,天慧見的也不算少了。
“可是我沒見過那種吃法的。”花明心低道。那猩猩王真可惡,居然還擺出個全羊宴的排場,想到那些架在火堆上考得吱吱做響的人體,花明心的胃中就又翻滾起來,而且有一種義憤填膺的感覺。
“明心,以前的天慧不是這樣的。”天閒忽然正經起來,弄的花明心也僵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天閒,“以前的你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你知道我最討厭雅典娜是哪一點嗎?就是她總以人類文明的守護者自居,但她的尺度一直就是不公平的,那是一種先將人類的行為預設為是非標準的尺度。
“一直以來,非洲的所謂文明人就有吃猴腦的習俗,不止非洲,世界各地都有這種人,而且還是以一種很殘酷的方法生吃,而黑猩猩也遭到瘋狂的捕殺,這就是所謂的文明嗎?所以猩猩王給了人類一個詛咒,就是柴文現在所患上的,這也是被關在禁地中而又心有不甘的猩猩王唯一能做的。
“你看到晚宴的一幕感到生氣,可是你還沒有見到活生生的人被宰殺的情形。如果你像猩猩王一樣,看著自己的同類成為別人獵捕的物件,而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又做何感想。”天閒難得嚴厲地對花明心道。
“我,這……”來人間日久,花明心不同於天閒,天閒在體悟人心的同時,並沒有捨棄自己的是非標準,而天慧或許是在人間耽擱太久,居然慢慢失去了自己的立場。作為星神,本該超脫一切,而不該對任何生命多一分憐憫。
“到了。”庫比的話替花明心解了圍,軟轎已經停在一片激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