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著笑了出來。“璞玉,你的易容術練的怎麼樣了?”
“拆了面具我倒是很熟練,只不過”
“只不過你不敢剝皮對麼?要你從活著的人臉上,或者身上撕下那張皮來。簡直就是要你的命。”徐飛看著她,嘴角的弧度微微有些涼:“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教你這種功夫了?”
“這樣的功夫。不練也罷。”寧璞玉皺眉:“你的秘籍還在我身上,現在還給你。”
“不,別!”徐飛連連搖頭:“你好歹也是我徒弟。我這一入皇城,生死未卜。即便你學不來這樣的功夫,也別叫這本書失傳啊。總有人能學會不是。”
“可這樣的功夫,一輩一輩的傳下去。被剝皮的人,何其無辜。”
“無辜的人多了,你能救多少?”徐飛問道。“真正的人治,是統領整個天下,當你的權勢能叫普天之下的黎民安居樂業。那麼你就真的做到了德政。也唯有這樣,才能幫更多的人。”
“師傅你是糊塗了嗎?”寧璞玉眨巴眨巴眼睛,認真的說:“我不過是個小女子,德政、天下什麼的離我太遠了。我就希望盡我所能,幫助在病中受折磨的病患。這也總算不辜負你這麼多年的悉心栽培。學以致用就是最好的打算。”
“呵呵。”徐飛笑了笑。“你聰明伶俐,卻永遠不是我想要的徒兒該有的樣子。”
“那順義是麼?”寧璞玉問出了這句話,才覺得自己是忽略了什麼。“順義呢?糟了,順義怎麼不見了?”
再度回到崖峰時,也沒聽見有人見過順義。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忽然不見了。
“你殺了他?”
“你糊塗了吧?”徐飛擰著眉頭:“他不是一直都在皇城裡。”
“什麼?”寧璞玉有一瞬間的失神,以為自己真的是糊塗了。可一想,又覺得不對。“你不是說皇城的宅子不用看著麼?讓來來崖峰打點。他還帶了皇城的糕點給我吃”
徐飛愕然的看著她:“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寧璞玉狐疑的不行:“我最近的確是會經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可是我並沒有離魂症啊。怎麼會現實和夢裡的情景都分不清呢?”
徐飛不再說話了,只是勾唇而笑。
魯營聽的煩不勝煩,皺眉道:“能不能讓人安靜一會兒,你們很吵。”
“好了,不說了。”徐飛衝他微微一笑。“你再睡一會兒。”
徐飛是正著騎馬,而魯營則是倒揹著臉,與徐飛背對背。這個姿勢原本就讓他不舒服。加上那些軟骨散,散功藥的作用,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心裡很煩又使不出力氣。
寧璞玉看著這兩個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是仔細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多疑。
“娘娘,您沒事吧?”竹節側目看著她:“臉色不太好似的。”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如果我見到的那個人不是順義,又是誰呢?誰會無緣無故的給我送糕點來。那糕點味道很好,並沒有什麼不妥啊。”
“可能是他真的來過,只不過怕被那個古靈精怪又為老不尊的師傅責罰。這才沒有在他面前出現吧?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說的也是。”寧璞玉點了點頭。“哎呀,不想這些事情了,心好煩。我現在就想趕緊回家。”
“奴婢也是。”竹節也惦記芽枝。在一起的時候天天鬥嘴,這不在一起了,又總惦記她好不好。“府裡還是舒服得多。比咱們成日裡曬在太陽下。不知好多少。”
兩人呵呵對笑,心領神會。
子媚抬眼看了看天色,從自己的背囊裡摸出了一塊黑布。動作麻利的披在頭上,兩邊在脖子上一繞,繫好。
一整套動作剛結束。天際就是一道閃電劃過。
緊跟著,轟隆隆的雷聲震的耳朵嗡嗡響,低沉的黑雲,一瞬間就遮住了月光。
“糟了,真的要下雨了。”寧璞玉的心咕咚一聲。
“這怎麼辦?”竹節有些不好的預感,而她這種預感,整整比子媚晚了幾個時辰。
“先別說這麼多了,趕緊找個地方避雨。”寧璞玉回頭看著冷衍,問道:“爺,咱們是繼續前行,還是返回鎮上?”
“返回鎮上不現實。”冷衍凝眸,道:“慢慢走著就是。雨若是大,下馬聚在一起避雨。千萬不可入密林。”
這話不錯。月黑風高的夜晚,又狂風驟雨的,密林裡伸手不見五指最容易出事。
寧璞玉點頭:“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