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柏末自出自入之事。這下陳棋瑜倒是被噎倒了。然而若此刻示弱,恐怕他日就更難招架了。
於是陳棋瑜把袖子一摔,冷著臉說:「你也知自己是奴才,也給我拿架子了?這種奴才,我一個都不要!」
柏末一時竟愣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陳棋瑜摔下名冊,揚長而去。
陳棋瑜其實也沒有那麼生氣,不過做做樣子,作勢而已。換著往日,他定然不敢如此,只是現下的形勢讓陳棋瑜甚為煩躁,加之現在陳棋瑜已然拿定了柏榆待自己不同,因此便更敢發脾氣了。
陳棋瑜回到房間,竟見到一個少年在房中泡茶。
那個少年眉清目秀,氣質清爽,看著陳棋瑜的表情似笑非笑,彷彿早已認識。陳棋瑜也覺得此人甚為眼熟,思忖良久後才記起,這正是那無雙戲班班主的孩子,名字似乎是叫……
「曾青瑾?」陳棋瑜叫出了這個名字。
「大人還記得青瑾?」曾青瑾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自然記得。」陳棋瑜接過青瑾泡的茶,又說道,「你怎麼會來了?不是讓你們戲班的人到別處好好營生嗎?」
「有勞大人掛心。戲班的人過得很好。是青瑾想來找陳大人報恩。」青瑾說,「青瑾說過一定會報答大人的恩情的,願意為大人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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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棋瑜喝了一口茶,想了一陣子,說:「你是人,我怎能拿你當牛馬看待?在我身邊並不安全,你還是走吧。」
青瑾靜默地看了陳棋瑜一陣,半晌才說:「難道陳大人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陳棋瑜皺眉,他被封鎖在這條街,跟外面早已隔絕,自然不知外頭髮生了什麼事。
青瑾說道:「出大事了。」
皇上駕崩,估計這麼些時日也很難瞞住了。而且千歲與太後也已回京……
陳棋瑜問道:「莫不是皇上駕崩?」
青瑾臉色大變,說道:「你也知道?」
「只是猜的。」陳棋瑜見青瑾神色有異,又說,「皆因在回來之前,不是說皇上重病?只是猜罷了。」
陳棋瑜一邊喝茶,一邊想道:皇上還沒有回來?莫不是途中出事了吧。如果他出了事,那封皖豈非也……不,也許是皇上見千歲回京了,判斷形勢不容樂觀,因此潛伏角落罷了。
陳棋瑜看了看青瑾,微笑道:「皇上駕崩,你找我幹什麼呢?」
青瑾說道:「皇上駕崩,朝廷中便分成幾派。我素知大人是忠節之臣,恐怕九千歲會對你不利罷了。再說,公主若能誕下麟兒,那她就成太後了。她與你素有嫌隙,你的處境實在有點……尷尬罷了。」
陳棋瑜說:「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青瑾猶豫一下,過了一陣似乎下定了決心,才說:「青瑾可以進來,便可以帶大人出去。大人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陳棋瑜說道:「青瑾也會武功?」
「青瑾師承聶晨霜,但輕功方面卻早已青出於藍,不是青瑾誇口,我跑起來,就是寧坤也捉不著我。」青瑾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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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跑進來。」陳棋瑜頓了頓,說,「可我有不可離開的理由。」
青瑾聞言一滯,手摩挲著茶壺,低頭思忖半晌,才又抬起頭說:「青瑾沒讀過書,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只知道有恩必報,大人對青瑾有恩,大人想怎麼辦,青瑾都會全力支援的。」
陳棋瑜甚為感動地說:「謝謝你。我現在遭到九千歲軟禁,無法知道外界發生什麼。就有勞青瑾當我的眼睛和耳朵了。」
青瑾點點頭,說道:「能夠做大人的眼睛耳朵,乃是青瑾的榮幸。」
陳棋瑜知道青瑾是個江湖人,又和封皖熟悉,想必是非常重情義的,心中感嘆萬千。天真懵懂時陳棋瑜嚮往江湖卻不懂江湖,如今的陳棋瑜雖身居廟堂,但對江湖的認識又不一樣了。只是這樣反而讓陳棋瑜更為羨慕江湖俠客的快意恩仇。
像聶晨霜和寧坤,敢愛敢恨。
陳棋瑜握住有點發涼的手,自己與自己取暖。
過了不知多久,竟有人來敲陳棋瑜的房門。陳棋瑜皺了皺眉頭,說道:「是誰?」
「是我。」是千歲的聲音。
「千歲來了哪用敲門?」陳棋瑜說道。
柏榆推開了門,手裡還端著個漆盒,走到陳棋瑜身邊時,就想漆盒放下,又再陳棋瑜身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