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洩題早已有之,許多青年俊傑,因為學問極好,而且必定高中,一些主考官為了顯示自己關照,便透露出考題來,反正你十有**要中,有這個才學,那麼我提前洩題於你,你一旦中了,你我之間可就利益攸關了,你不得感激我一輩子?
這一個案子,與弘治十二年的弊案,可謂是一脈相承,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此事,到了次日,便開始有一些落第的生員蜂擁出現在了貢院外頭,大喊不公。
現在若是喊不公,說不準朝廷會進行一場補考,這對於落第的人極有好處,出於各自的利益,大家自然要群青激動地跑出來鳴冤叫屈。
一時間,南京城已經開始沸沸揚揚起來。
而此時,欽辦此案的僉都御史王洪已帶著諸官抵達了南京,他們直接在貢院下榻,已經開始負責搜尋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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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的態度,顯然格外的謹慎,他初到了貢院,立即便開始閉門謝客,連外頭的官兵,俱都撤換,態度不言而喻,這一次顯然是抱著一查到底的決心。
春暖鴨先知,或許坊間的人看的不過是個熱鬧,可是對於南京各部堂的諸公來說,卻是知道這件事有些不簡單,只是這件事沒有水落石出,牽涉的又是弊案,何況還關係到了許多落第生員的福祉,這個節骨眼,若是胡說什麼,都可能引火燒身,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是冷眼旁觀,且看最後的結果。
王華知道,南京這兒的這些所謂的主審、副審其實都只是幌子,真正的硝煙,顯然是在北京城,因而根本無心去理會那王洪,反而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北京。
一封封的書信送出去,暫時也不會有什麼迴音,他沒心思當值,自然還是關注著這個案子的進展。
只是那王洪,似乎一丁點動靜都沒有,這就讓王華嗅到了一丁點不好的味道了。
一般有什麼案子,大抵都能透出點風來,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偏偏,王洪卻是密不透風,只知道涉案的人已經關押,也只知道錦衣衛那邊動的手,更知道主審在貢院,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任憑外間如何喧鬧,似乎在那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貢院裡,一丁點的訊息都不曾走露。
王華頃刻之間明白,這或許根本就不是審案,而是在做案,所謂做案,就是已經預設了既定了某個立場,也已想好了這一次要整垮哪一個人,最終,用無所不用其極的辦法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在這沸水一般的南京,葉春秋卻依然安靜地忙自己的事,練過刀之後,那百戶陳昌卻尋了來。
陳昌是錢謙的跟班,現在來見自己,葉春秋並不覺得意外,因為葉春秋早聽到訊息,因為茲事體大,那王洪還未到南京,錦衣衛就將所有相關的人統統拿了。
(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三章:屈打成招(第十更)
錢謙負責的是考場上的衛戍,自然也屬於被拘禁的人之一。
一見到陳昌,葉春秋便讓他進屋,要給他泡茶,陳昌忙是拘束地道:“不,不必,我只是來捎口信,昨夜,我去見了錢大人一面,錢大人有話要轉告春秋。”
葉春秋便落座,不禁覺得奇怪,那王洪拿住了人,據聞是密不透風,沒有傳出一丁點訊息的,拿人的又是錦衣衛,這錦衣衛是什麼人,怎麼肯讓陳昌去見錢謙?
陳昌似乎是看出了葉春秋的疑惑,便解釋道:“呃,怎麼說呢,錢大人在裡頭使了錢的,嗯……花了很多錢,雖說主審的一些欽差言令禁止透出訊息,可是看守的f畢竟只是錦衣衛的小校,他們見財起意,所以……”
葉春秋哭笑不得,然後一下子明白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使錢是錢謙的拿手好戲,收買幾個錦衣衛的人,暗中找陳昌來帶幾句話,似乎也合情合理。
只是……他能讓人家擔著這麼大的風險‘網開一面’,只怕花費很是不菲吧。
葉春秋開始心疼錢謙的錢了,這傢伙在海寧衛的時候,到底貪墨了多少錢啊,又有多少兵血和民脂民膏,真是夠黑心的。
陳昌道:“錢大人說了,今日這事,顯然過於蹊蹺,似乎欽差來了,是得了授意,鐵了心要將案子辦成鐵案,七十多個牽涉此事的官吏,而今全部拘押在貢院之中,錦衣衛校尉日夜不歇,威脅利誘,到處都在詢問口供,而且多是嚴刑拷打……他們顯然已經有了一套說辭,從何茂何時與春秋私通,何時傳遞了訊息,何時放出了考題給春秋,如何確定春秋的試卷,如何點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