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就走,我不相信你走了之後,我請不到更好的人才,更不相信,就憑你一個人的去留可以決定公司的未來。”
紀明堂哼了一聲,“連公司的財務都搞不清楚,你能有什麼作為?”他是總經理,當然知道嘉怡紡織現在面臨的困境,之所以留下來,不是因為想要幫助公司東山再起,而是想要趁它倒之前多挖幾筆,他的如意算盤不容許讓這個臭小子破壞。
於紹倫看著他的眼神有著警告,“你要走就走,請便,誰要跟著你大可一起走。”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犀利的說,“我不在乎,但請你們把該交接的東西交代清楚再滾。不過我醜話說在前,我會調出這幾年公司的資料,如果讓我發現任何不法,絕不寬待。”
紀明堂聽到他的話又想要發作,但是再看到他威嚇的眼神,話聲不由得隱去,但隨即又出言嘲諷,“不過就是個吃軟飯的傢伙,料你不會有什麼作為。”
“你再說他吃軟飯,我就撕爛你的嘴。”李宛恩這次再也忍不住,火大的跳了起來,她生氣了,真的生氣了,“道歉!”她衝了上去,擋住紀明堂的去路,“我要你道歉。”
只是紀明堂根本不把她看在眼裡,伸出手便推開她。
她顛了一下,於紹倫伸手把她拉到身旁護住她。
“在我動手把你丟出去前,給我滾!”於紹倫的神情陰鬱得教人不寒而慄。
“若是你知道這丫頭根本什麼都沒有,我看你會逃得比任何人都快。”紀明堂替自己找臺階下,臉紅脖子粗的說:“這間公司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根本是個空殼子。”
“我不需要你來猜測我的想法,請。”於紹倫的手直指著大門,氣勢儼然壓住了紀明堂。
“今天你不給我們彼此留情面,那麼以後就別來求我。”他氣憤的轉身離開。
開會的一票人也站起身走人,會議室裡瞬間靜了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李宛恩很沮喪的看向下巴緊繃的男人,“這該不會代表他們要辭職吧?”
“應該。”於紹倫不是很在乎的聳了聳肩,“若他們真的要辭,你也沒辦法,就由著他們。”
他若這麼說的話,她當然沒有意見,但是!
“公司的財務很糟糕嗎?”她囁嚅的問。
他也沒有隱瞞的點頭,若能選擇,他情願不要告訴她。果然,他一點頭就見她的神情一黯。
“為什麼?”她的聲音有著不解。
“每個企業都得面臨轉型壓力,幾年前,公司雖然從亞洲金融風暴中撐了過來,但也元氣大傷,加上在海外的幾個投資回收不如預期,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情況。”他儘可能輕描淡寫的帶過。
李宛恩實在聽不太懂,在她以前的日子中,什麼金融風暴、海外投資,都離她很遙遠,可以說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現在——
“這是說沈家沒有錢了嗎?”她擔心的皺起眉頭。
“這幾年的投資失利,你當然不能指望公司的資產如同以往。”他將她的頭髮撥到耳後,“事實上,公司甚至還借貸了不少金錢。”
李宛恩在心中消化著他的話,最後楞楞的說:“聽起來好像很慘,公司撐得過去嗎?”
“可以。”他吻了吻她的唇,“一切有我。”
“真的沒問題嗎?”當初要他當她的特助,是因為想要他能陪在她的身邊,而她也能跟他一起過很好的生活,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不是如她所想象。
“沒問題。”他語帶肯定,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笑一笑,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看著他深邃的眼神,她勉為其難的勾起唇。
“其實可能也沒那麼糟,至少我找到了外婆——”她頓了一下,“她知道公司的情況嗎?”
外婆已經老了,她不想讓她煩惱。
“可能有察覺。”看著她擔心的神情,於紹倫忍不住伸出手抱住她,“但是,實際情況應該不清楚。”
“其實情況很糟對不對?”她不是笨蛋,或許少了根筋,但是紀明堂的話講得那麼白,她想裝不懂都不行。
“還好。”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龐。只有不能解決的事才能稱為糟——現在事情雖然棘手,但還不至於到糟糕的地步。
她舒服的將臉頰靠在他的掌心裡,“你早就知道了?”
“沒錯。”他承認。
“那為什麼還要幫我?”李宛恩的眼眶漸紅,“我不能給你很多錢了。”
聽到她的話,於紹倫只覺得好氣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