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句話,周宇恆嚇得立刻鬆開手,而黎然卻笑了起來,那種譏諷的笑讓周宇恆在很多年後依然覺得心痛。
黎然低下頭,與他擦肩而過。
過了一週,周宇恆感覺就像是度日如年一樣,每一天的夢裡,那個戴著眼鏡,有些土氣的男孩總是一次有一次的騷擾他,在夢裡,黎然嘴唇的觸感卻出奇的真實。
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周宇恆在醫院找了一整天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還是好心的同學告訴他,黎然生病了,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不知道為什麼,周宇恆在聽到他生病的時候,竟然感覺原來他生病自己也可以那樣難受的。
來到了他出租的房子裡,周宇恆敲了半天的門,每過一秒鐘,他腦袋裡緊繃的那根弦就越來越緊,仿拂隨時就會斷開一般。
他會不會死了?周宇恆那樣問自己。
黎然終究是開門了,因為發高燒的緣故,所以渾渾噩噩的,開啟門看見周宇恆之後,他竟然猛地就撲了上去。“小宇,小宇……我是做夢嗎?竟然還能看見你。”
黎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沒有戴眼鏡的那雙眼睛顯得出奇的漂亮,只是有些微微發紅,還有一些腫腫的,看起來就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黎然發著很高的燒,周宇恆抱他進房間,然後又找了退燒藥餵給他吃,周宇恆到那時才惱怒自己,為什麼不好好的學習,黎然發高燒,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幫他退燒。
翻了課本,周宇恆笨手笨腳的幫他冰敷,又用酒精擦拭身體,不知出了多少汗,周宇恆抱著他去洗了多少次的澡,黎然在第二天晚上終於醒了。
黎然醒來,他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先是喜悅,而後就溢滿了濃濃的憂傷,黎然撇過臉,有些冰冷的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周宇恆有些侷促,是他,他來這裡幹什麼?學弟照顧學長?可是,他不想要做他的學弟……
“謝謝你照顧我,我沒事了,你可以回……唔……”黎然有些恐慌的睜大眼睛,是夢嗎?為什麼在夢裡會有那麼清晰的觸感?
一切都那麼的自然,兩人擁吻,告白,兩個大男孩就那樣緊緊的相擁,他們的第一次就那樣的在那張小小的床上失去了。
黎然的個子比他高一點,因為那個時候,周宇恆還沒有完全的發育好,他抱著他,用後背位的姿勢進入了他的身體,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很笨拙,弄得黎然流了好多的血,可黎然都沒有喊過一聲痛。
第一次享受到那樣愉悅的感覺,竟然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他們做了很久,直到兩人體力透支才停了下來,兩人緊緊的相擁,黎然枕著他的手臂,而後緩緩地睡去。
從那以後,兩人便經常膩在一起,在那個小小的公寓裡做著一次又一次他們愛做的事情。
他們兩人在一起,黎然總是很寵他,怕他會痛,所以自己甘願在下面,每當做的下面受傷的時候,周宇恆總是說:“小然,不然,你上我吧,其實,我不介意誰在上在下的,看著你受傷,我很心疼。”
每當這個時候,黎然會點點他的鼻尖,笑著說:“等你長大吧,到時候我就把你欺負我的都討回來。”
幸福來得太突然,厄運來的也很快。
周宇恆的父親發現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一氣之下,竟然把周宇恆趕出門去,黎然也在醫院呆不下去了,流言蜚語總是傳的很快,黎然從那以後便沒敢去醫院繼續實習。
周宇恆看著日漸消瘦的黎然很是心疼,於是提議換一座城市,當週宇恆偷偷回了家收拾了行李,約好黎然在車站等他。
那是是一個冬天,冰冷的風吹在臉上就像被刀子劃過一樣生疼,他卻覺得很興奮,雖然他現在一無所有,不過他有信心為他們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
周宇恆手裡捏著兩張火車票在火車站的門口一直等,因為害怕錯過了他,於是他就在門口守了一天一夜。
每多等一小時,他便安慰自己,沒事的,他可能只是路上塞車,一次又一次的謊言,一次又一次的期待,終於,他昏了去過。
再次醒來,自己竟然在醫院,原來自己在車站等了一天一夜,天氣太冷,竟然發起燒來,還是路人找到他的手機撥了父親的電話,他才能夠回來。
而從那以後,那個叫黎然的優等生就像空氣一樣消失了,他不敢問,只是偷偷的幻想著,或許,他真的是堵車了……
直到一個月後,那個有些羞澀又呆呆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寵溺的眼神和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種讓他陌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