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得住,等你身體好了再做打算。”
梁澄想了想,覺得萬一弄不好反而拖了師兄後腿,只好點頭答應。
兩人又說了些話,一念直到梁澄睡去,這才起身離去,最後到底沒把不世閣之事說出,畢竟此事不好解釋,有了第一個謊言,便會有千百個,不如一開始就不說。
第34章 互喂薑湯
一行人離了泗州,渡過淮水,上岸後買了幾匹好馬,白日趕路,夜間就借宿到一些鄉野人家,若是經過一些縣鎮,便到客棧投宿,也能好好休整一番。
如此又過了七日,他們終於抵達九華山山下的青陽縣。
一念所說的落腳處是一座兩進的別院,隱在街巷深處,粉牆碧瓦,枯枝探簷,院裡黃梅幾株,很是清幽。
梁澄踏上門階,石階上的雪掃得乾乾淨淨,石縫裡也沒有枯草,顯然有人日日打掃,正當疑惑間,一念已經叩響門上的銅環,大門從裡面開啟,探出一顆戴著青布棉帽的腦袋,看到一念以及梁澄等人,道了聲“老爺”,推開厚重的木門,沉默恭敬地立在一旁。
梁澄一聽守門奴僕喚一念為“老爺”,不由有些詫異,見一念一副熟悉自然的模樣,只好默默地跟著進了院門。
才走兩步,便有一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短髭鬍蒜頭鼻,四十左右,看來老實忠厚。
“老爺,您回來了。”
一念淡淡點頭道:“備上兩間客房。”
明明有三位客人,一念卻只讓準備兩間客房,那管家卻沒敢多問,亦不曾向梁澄投去異樣的眼神。
梁澄走在一念身邊,忍不住拿眼角覷了眼一念,心裡覺得有些慌。
似是察覺到兩成的視線,一念轉頭微笑道:“正堂裡的東暖閣,平日裡一直有人打掃,你正好住進去。”
“師兄呢?”梁澄問。
一念眼裡閃過一絲狹促,“正屋隔著紗帳和屏風,就是暖閣。”
也就是說,二人實際上同處一室。
梁澄轉過頭,雙眼環顧院內景緻,就是不去看一念,一念嘴角勾起,伸手握住梁澄的手,兩人原本就靠得進,寬大的衣袖蓋住了一念的動作,梁澄心裡漏跳一拍,抿了抿唇,沒有掙開。
二人十指交握,彷彿走回共同的家。
天色已暮,群鴉歸林,他們一路風塵僕僕,此番抵達目的地,自然好好的沐浴休整了一番。
梁澄原先一進暖閣,便覺身上穿得太厚,解了披風,也不覺得冷,腳底下又暖又熱,應是裝了地龍。
一念取過他手裡的披風,將他拉倒案桌邊,剛剛坐下,門外便傳來奴僕的問聲,“老爺,薑湯備好了。”
一念:“端進來。”
門被輕聲開啟,青衣奴僕端上薑湯,又默默退開,整個過程腳底無聲,種種跡象,叫梁澄心裡愈加驚異。
正當梁澄走神之極,嘴邊被送上一匙薑湯,梁澄回神,便見一念手裡拿著湯匙,笑意溫柔地看著他,“師弟,先喝些薑湯暖暖身子。”
梁澄腦袋微微往後一移,推拒道:“還是我自己來吧,師兄你自己也喝一些。”
一念聞言並沒放下湯匙,而是輕聲嘆道:“師弟可是覺得師兄此舉太過輕佻了?”
“怎麼會?”梁澄驚道。
“若是不會,又怎麼會不喜師兄的親近,”一念這才放下手中薑湯,黯然道:“師兄心悅你,見到師弟,就忍不住親之近之愛之,兩情相悅,更是恨不能生作連體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謂發乎情,止之禮,除了聖人,還有誰做得到呢?”
“除非……”一念看向梁澄,眼裡閃過自嘲,“除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梁澄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避讓動作,竟叫師兄生出如此愁緒,急忙安撫道:“師兄你誤會了,若是澄心心中沒有師兄,又怎會答應和師兄在一起?”
一念卻是搖了搖頭,“其實自師弟答應渡我以來,師兄一直有些不可置信,這些時日彷彿生在夢裡,唯恐醒來發現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我曾想,即使這是佛祖為考驗我的佛心,而設下的迷障,我也自甘沉淪,不願破障。所以總是忍不住想要碰一碰你,只有感受到師弟你在我身邊,我才覺得安心,覺得一切不是夢。”
梁澄一時怔愣忘語,一念繼續道:“不知是否我的錯覺,師兄總覺得師弟好像在避著我,師弟,你若只是為了幫師兄度過情劫,以便保住師兄的禪修,這才應了我的情誼,師兄寧可不要這份回應,也要等到師弟彼心似我心,再來答應師兄,因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