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表演,此時場上已經換上了一個年輕男子,□著上身,舉著一隻細細的火把,看樣子是要表演吐火了。
這個難度高,危險性也大,陳嬌大概知道是表演者先在嘴了含了煤油之類易燃的東西,然後對著明火猛噴出去,就會出現一道火焰,好似是從嘴裡直接吐出去的一樣。
旁邊的高個子男子很自來熟,這時就問道,“這個你還會嗎?”
陳嬌道,“應該會,但是我肯定不敢演這個,太嚇人了,萬一搞不好要燒了自己的頭髮眉毛。”
那人哈哈大笑,“小娘子你吹牛吧,看你是長安本地人,這衣飾打扮肯定家境殷實,跟這些賣藝為生的人能有什麼瓜葛?這西域幻術可是他們的吃飯本事,不傳之密,你怎麼會知道其中的奧秘?”
陳嬌斜他一眼,“我又不認識你,騙你幹什麼,你不信就算了。”
這時芙楠和芙琴看到她在與一個陌生男子說話,都使勁擠了過來,“夫人,你在說什麼呢?”
那人一看,這吹牛會幻術的女子不但自己生得美貌,跟著的兩個侍女也都明眸皓齒,十分可人,興趣就更大了,搶先笑答道,“你們的夫人,告訴我場中剛才表演的兩個幻術她也都會,我實在沒法信啊!”
芙琴性子比較急,人又活潑,在這麼個熱鬧喧天的環境裡,也想不起要言行謹慎,立時就驚呼起來,“夫人你也會?不可能吧,怎麼我跟了你這麼多年從來都不知道呢?”
那男子一聽,就嘿嘿笑了起來,“原來夫人自己貼身的侍女都不知道啊。”
陳嬌氣,這個笨蛋芙琴,怎麼當著外人的面拆她臺,“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難道本夫人有什麼事情都要先向你交代一遍嗎?”
芙琴吐吐舌頭,也知自己嘴太快了,“那回去演給我們看看吧,這多有意思。”
陳嬌本來就想要顯擺一下身手的,看看還不算太晚就道,“行啊,一會兒回去酒肆裡歇腳時我就變給你們看,”對身邊那個一直在豎著耳朵,微躬著身聽她們說話的人道,“前面西市街上有一家叫做‘縱酒放歌’的酒肆,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來看看,不過先說好,吐火我雖知怎麼變,但是太過危險,只能大概演示一下,做不出他們那麼純熟的樣子。”說著向場中一努嘴。
那人笑道,“承蒙夫人盛邀,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吐火是過於嚇人了,不適合夫人你這樣嬌滴滴的女子,你只要能把第一個剪帶還原照樣做出來,在下就誠心佩服了。”
陳嬌看他一眼,深覺他就算能對自己誠心佩服,也實在是沒什麼用處。不過此人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看言行也還便給伶俐,今夜自己主僕三跟本就是出來玩的,他要是願意跟著湊個趣,陳嬌也沒什麼意見。
就像是以前偶爾跟著朋友去泡酒吧,碰到個看得順眼的男人上來搭訕,只要別太過份,一般是不會拒絕的,就當是一場小小的豔遇了。女人大多數時候對這種小放鬆一樣的豔遇要求不高,就是說說話,感受一下對方試探,討好的眼神和言語心情就會不錯。
於是先低聲吩咐了芙楠一通,讓她回去先準備幾樣東西,自己和芙琴又再逛了一大圈,這才盡興,打道回去自家的酒肆。
進去一看,那高個男子已經等在裡面,正在探頭張望,看到陳嬌來了,不禁一笑,拉起身邊的一人迎上來,“我還帶了個朋友一起過來看看,夫人你不介意吧。”
陳嬌瞠目看著他的那位‘朋友’,此人年輕挺拔,面目英俊,一身迫人的威嚴貴重之氣,也正瞪大眼睛看她,不正是她那表弟嗎?
劉徹愣了一下,忽然回頭怒道,“東方朔,這就是你剛才一眼看上,卻不知是哪家的美貌夫人?還,還說她肯定對你也很有幾分鐘意?盛情邀你一聚的!你膽子大了!”
正文 有驚無險
東方朔的大名,陳嬌也曾聽說過,只是一直無緣得見。
據聞此人身高九尺,性情詼諧,喜好美色,因睿智聰明,言詞敏捷,滑稽多智,而常在武帝面前談笑取樂,也很得武帝的歡心,只不過劉徹一直將他歸於偏俳優一流,更愛在戲玩時找他,所以東方朔總會覺得自己有些懷才不遇。
現在看來,這些特點描述得完全吻合,輿論的總結概括能力果然很強大。
眼前這個局面讓人有些措手不及,聽他們那話裡的意思,陳嬌猜測,應該是劉徹也想與民同樂,所以由東方朔陪著,便裝出來遊玩,東方朔偶遇了自己,便去向劉徹吹噓路有豔遇,結果把表弟也給招來看熱鬧了。
這東方侍郎還真是膽大,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