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複雜,一會兒站在窗臺前對著一盆蘭花出神撥弄葉子,一會兒揉著鼻樑骨,聲音輕輕地,“終於明白了!本相終於明白了!”
錦繡問你明白什麼了,她覺得盧信良樣子古里古怪,像是大徹大悟、弄懂了一些事……
她有些驚,然而,盧信良又搖搖頭,“我懂了,霏霏,我終於懂了!”
——他什麼也不給錦繡說。
到了太醫要給盧信貞把脈,盧信貞披頭散髮,因剛換了套乾淨衣服,衣服還很散亂。
她猛地掙扎起來,死拉活扯拽緊著衣服的衣領,“不!走開!不要讓太醫來給我把脈!不要讓他進來!你們都走!都給我走!走!”
行為舉止,就跟個瘋子,哪像平時裡那總是傲裡傲氣又刻薄的貴族小姐。
錦繡眼見事情不對,趕緊說:“娘!相公!你們……你們能不能暫時先出去一下?三妹妹我看也沒什麼大的危險,可能是驚嚇過度,我有些話,想和她單獨說道說道?”
“二兒媳婦,你……”
就這樣,不管是盧老太太,又或者一直表情沉默複雜的盧信良,目光在錦繡臉上盤旋片刻,點頭頷首,到底是關門出去了。
人都統統走了以後,錦繡這才坐下來,聲音輕輕地,“老三,你能不能給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
把目光敏銳地往對方未隆起的腹一盯,“是不是有了?”
盧信貞的眼淚洪水氾濫似地,一直滾,滾到了腮幫,滾到了下頷。
她久久沒有回答錦繡的問題。
緩緩地闔上睫毛。
半晌,一陣落水後的嗆咳,她才說,也是聲音輕輕地,“二嫂!我恨你!你知道麼?我恨你!恨你!”
錦繡剎然凝身不動。
興許,她是該恨!當然得恨!
自從錦繡嫁進她們的府邸,所惹所招的事已不是一樁兩樁,拋開先前的不提,這孟靜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