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步入話題。

只聽她慢悠悠說道：“陸賢侄，剛才聽你談話，似乎你在俗世中找不到殺害你父母的仇人？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兇手並不是俗世中人呢？你要知道，瑤師姐當年可是比我更厲害的，區區俗世中人，如何能傷到她呢？”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她的偷聽，陸衡原本對她的人品極為鄙夷，並不準備再聽她下面的談話了。可是聽到這句話，陸衡還是心中一震！

見他震驚，楊秀寧又繼續說道：“瑤師姐當年身為四聖女之一，就算追殺她的人手握重槍，以她在玄冰訣上的造詣，也足以讓子彈全都變成冰塊啊！可為什麼，瑤師姐當年沒出手呢？是她不想出手？還是她根本就沒機會出手？”

陸衡聽她此言，腦袋裡突然狠狠一震。

當年他年紀小，只記得夜色裡的槍聲和追趕聲了，所以他就一直把思維都侷限在俗世之人身上了！

可現在想想，楊秀寧的話不無道理。

當年他母親既然有高深的修為，為什麼不用武功和法術來傷敵，而是選擇了最慘烈的自爆呢？當時他母親是受傷了？還是畏懼打不過那些人？

如果追殺他們的人真是俗世中的武者，那即便是他母親受傷了，應該也有能力帶他們姐弟倆離開吧？可是沒有，母親沒有帶他們離開，反而是慘烈的自爆了！

以前陸衡不知道母親的身份，也不知道母親身懷高深的修為，所以他從未想過外界之人。現在仔細一想，他的心裡不禁有點發涼。

他不想相信楊秀寧是好意，但楊秀寧的話，卻實實在在地為他在迷霧中撥開了另一個方向！

陸衡的心裡忍不住感到苦澀：如果那仇人是四大神府中的人，以他目前的修為，他要何年何月才能報仇呢？

不過，即便他不能馬上報仇，他也要弄清楚仇人是誰！

陸衡的臉色漸漸冰冷，他站起身來，鄭重向楊秀寧施了一禮：“前輩，剛才晚輩多有失禮，還請你原諒！前輩既然提醒我這麼多了，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當年四大家族中，到底有哪些人和我母親有怨？”

“不錯，你很聰明，立刻就想到了關鍵。”楊秀寧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提醒他。既然話已經說到這樣了，她也不藏掖了。

她笑笑說道：“陸賢侄，你可知道瑤師姐當年為何離開神府境？……當年她逃婚後，程暮周發瘋了似的找她……因為程暮周對她太痴情，所以，程家人恐怕都不太喜歡瑤師姐！”

楊秀寧笑著把蕭瑤當年同南陽程府的婚約說了說，陸衡聽得目瞪口呆。

關於母親和南陽程府的恩怨，他已經從程少川那裡略有了解了，他以為程少川的話都是胡說八道，沒想到，竟然真是母親對不起程家？

從楊秀寧這段話看來，似乎是程家人有可能會對母親出手，但那兇手真是程家的嗎？上次他遇見程家人時，程家的幾個長老似乎都不知道蕭瑤已死的訊息呢！

陸衡陷入沉思沒說話，只聽楊秀寧又說道：“除了程家人和你母親有怨之外，還有一個人，你恐怕想像不到，那就是你母親的師父，北冥府主大人！”

“什麼？”陸衡大吃一驚。

按照蕭玹的講述，似乎北冥府主還很關心蕭瑤啊。可現在，楊秀寧為什麼要這樣說？

楊秀寧見他震驚，壓低聲音說道：“北冥府主最好面子，瑤師姐當年和程暮周訂親，是她一心主導的事。可最後瑤師姐卻逃婚了，這簡直讓北冥丟盡了面子，她怎麼可能不生氣？我聽說，她生氣懲罰弟子的時候，常常把人打殘或打死呢！”

“……”

陸衡從沒見過北冥府主，也無從猜測楊秀寧的話是真是假。但今天楊秀寧的話，無疑為他在尋找兇手的道路上多指了一條方向。

關於四大神府裡和母親有仇怨的人，他會自己再調查的！

如同他不想懷疑叔叔一樣，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也不會妄議北冥的長輩們。

陸衡定定心神，再次對楊秀寧施禮道：“多謝楊前輩的提醒，今天天色已晚，晚輩就不和你多聊了，還請前輩早點回去休息吧？”

“呵，你倒是過河拆橋得挺快啊？得到了訊息之後，立刻就要趕人了？你以為，我是免費幫你的嗎？”

見陸衡開始送客了，楊秀寧不由挑眉一笑。她大晚上的來送訊息，可不是免費做好事呀！

陸衡也早猜到了她不可能那麼好心，如果她真是免費來送訊息，陸衡反而會不安心了呢！

現在她提要求，那陸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