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蘇青原——,”是這個名字,“當成人證帶到太子面前,你說太子會不會為傅家平反?”
“蘇青原並不知主謀者是誰,”這才是其中關鍵,蘇青原沒有確實的證據,這個人證,有等於沒有,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就是說,這些日子,都是白忙活,一點用也沒有?”
“不至於,至少,現在知道幕後真正的主謀者是誰,”
阿臨又無言半晌,知道幕後黑手又如何,對傅家一點用也沒有,平反不了,傅家人還是要受苦。
蘇青原是不能送回蘇家的,一旦送回蘇家,幕後黑手只怕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要了蘇青原的命,順道的還會直接滅了蘇家。
阿臨想將蘇青原託給隨風樓。
“這可不妥,”程副主將蘇青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咱們要收留個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位蘇公子看樣子是受刺激過重,若進了隨風樓還要派專人服侍他,咱們隨風樓可沒能閒人。”
話中之意,阿臨聽出來了。
“我會錢,可行?”
提錢,那是好辦事,不過是收留一個人,想他們隨風樓業務範圍廣得攬括各個行業,只要有錢賺的事,他們都會接下的,有錢當然不能拒絕。
“公孫夫人果真是個靈巧人兒,好吧,蘇公子咱們隨風樓接了,銀錢方面公孫夫人已經是老客戶,咱們自會給個好折扣。”提錢,程副主笑得眼都眯成一條縫了,跟個財奴似的。
阿臨花了些功夫與程副主議定價格與付款方式,程副主爽快的帶著蘇青原走了,保證會把他照顧得好好的,不好不收錢。
憑最後一句話,阿臨付錢也會很爽快的。
程副主領著人走了,他們也沒有繼續停留的必要,離了小草廬,上了馬車,往回趕。
上了車,阿臨哀聲嘆氣的,舉起素手直敲自己不太堅硬的小腦袋瓜,“傅清臨,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到底在做什麼?”公孫笑也很想知道她如何解釋她的自殘之舉,扣下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無語問蒼天,“費盡心思,結果什麼都沒有辦到,該受苦的人還在受苦,我一點忙也幫不上,還以為這一次可以替家人平個反,至少,他們不用再受流放之苦,誰知道都是我在異想天開。”她的確是被養在深閨太久,久得完全忘了外頭的世界有多陰險了。
處處都有陷井,一個不小心便會中招。
是她太天真,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太簡單,現在,終於狠狠的體會了一把。
“的確如此,你還愚蠢的替蘇家養著蘇青原,怎麼,還要繼續去賺錢,在我的面前,賺錢養著另一個男人。”他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的道。
阿臨瞧他,嚥了咽口水,她倒是忘了這個碴,被他這麼一說,好似她有多不守婦道似的。
“丈夫大人,你可錯了,我養著蘇青原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他是受害者,先讓隨風樓保著他,萬一以後用得著呢。”也不算白養吧。
“以後如何用得著?”
“萬一那幫人知道蘇青原沒有死,還想殺他滅口,咱們循著線一路追綜過去,說不定就能抓到證據了。”這也是個好方法啊。
“為何現在不用。”
“現在我沒心情,”阿臨搭拉著臉,“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做,”等著那背後之人找上門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裡,她得儘快一步,到塞外去見見家人,以確保他們安康,“丈夫大人,我想跟你告個假。”她小鳥依人的依在公孫笑的臂膀。
“說,”公孫笑斜睨著她。
“我想去塞北一趟,爹孃他們也快到塞北了,我趕過去正好與他們會合,我親自去打點一下總能讓他們好過一些。”有太子的密令,加上她的打點,家人的生活該是不會太難過的。
否則,一個塞北,一個皇城,千山萬水的。
公孫笑沉默片刻,自然沒有應允,“你想與誰同行?”
“僱幾個人,隨風樓也有很多人啊,雖然價格貴了點。”想想她還真是肉疼啊,在隨風樓上花了太多錢,接下來還要源源不斷的給隨風樓送錢,怪不得剛才程副主喚她一聲財神爺呢。
她很自覺,不會給撫遠侯府添麻煩的,也知道,婆婆最怕她給公孫家添麻煩。
“本侯不許,”他止了她向前的腳步,“此行前往塞北,路途遙遠,路上不知會反生何事,你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萬一出了事,你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