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清澈,卻泛著紅光,紅通通的清澈(不矛盾,真的不矛盾)水裡,幾條呲著四根長牙的河魚慢悠悠的遊著,不遠處還有幾條骨頭魚在河底棲息,時不時搖搖乾巴巴地白慘慘地骨頭尾
顧惜朝:……
回頭看了看蚊子,見他也臉色蒼白,知道沒法,站起身來,看了看那城池,認命的嘆了口氣:“走罷,進城。”
將近一日地奔走,顧惜朝已經在心裡有了底,對城裡那琳琅滿目的奇怪建築視若無睹,而本就靦腆的蚊子更是微微低著頭,緊緊綴著顧惜朝的腳後跟走著,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城裡很怪,反倒是像一座以青樓為模本的城池,裡面女子多於男子,更是穿著袒胸露乳,讓人看了面紅耳赤。
反倒顧惜朝因為本就是女人。欣賞的眼光一掃而過,對著那些捏著絲綢手絹的女人們淡淡一笑。
一進到這裡他就感到奇怪了,空氣裡似乎瀰漫著粉紅色的氣體,加上路邊不時有抓住女子就“奮鬥”地男人,顧惜朝大概也能猜到那片粉紅是什麼。
“蚊子,買些吃的我們就走。”回頭看到蚊子面色潮紅。暗道他吸了不少,皺了皺眉,不料卻見蚊子身上泛著一層白光,那些粉紅並沒有近身,看他對著周圍那些暴露的人目不斜視,才明白原來是羞的,心下不由一陣好笑。
“二位稍等。”就在顧惜朝要調笑蚊子兩句的時候,不遠處卻又有一個十分瘦弱白皙的少年攔住了兩人,將一個油紙包塞了過來。“這是白主賜給你們地,這欲城裡的東西吃不得。”說話半文半白,反倒像是東勝神州的NPC。
“你從東勝神州來?”想到便問。顧惜朝並沒有什麼顧慮,經歷了那麼多,他自認在梵天裡還沒有什麼人可以給他下絆子,當下也不接那油紙包,就那麼涼涼的看著少年。
蚊子張了張嘴,許是想到了什麼,沒有說話。
顧惜朝卻注意到了蚊子的表情。
“是的,小人曾經是東勝人士,後被奸人所害。被迫在這裡生存。”少年咧嘴一笑,頗為純真,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來,竟然顯得十分可愛。
說著自己的苦難卻能笑得如此純真?
顧惜朝眼神縮了縮,沒有多言,接過了油紙包,待那少年轉身欲走的時候吩咐蚊子:“殺了他。”
蚊子猶豫一下,沒有行動,倒是那聽了顧惜朝話地少年再度回頭。邪邪看了他們一眼,展開黑色的肉翼大刺刺的飛走。
北俱蘆洲,紅名洲,惡人所居,真地會有純真的人可以在這裡安然的活著嗎?
顧惜朝沒有去看蚊子的表情,冷冷一笑,將手裡的油紙包顛了顛,也不看裡面的東西,隨手扔給了在門口攬客的女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瞅了瞅那些鶯鶯燕燕聚集的紅舫,挑了最大最刺目最華麗的一棟走了進去。
最危險地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一切出乎意料。裡面並非一般人想到的那般肉體橫陳,觥籌交錯,反而佈置得高雅非常,間或有琴聲扶過,大廳裡的客人更是老老實實的吃飯,並沒有什麼囂張的舉措。
“果然,開的最大的店裡,必定是有所憑仗,一般人也不敢鬧事呢。”眉毛一挑,顧惜朝沒有理會蚊子,徑自尋了個小座坐下,看到蚊子躊躇扭捏了一陣,彆彆扭扭的坐到了自己對面。
剛要說話,一個素面朝天模樣卻精緻非常地女子走了過來,倒上一壺水,徑自走了,也沒有問他們要點什麼,顧惜朝左右看了看,桌上擺著的東西都是一樣,想來這家主人並沒有給客人選擇的權力。
這樣也可以讓這裡如此紅火?顧惜朝似乎全然忘記自己的處境,對著屋子的主人好奇起來。
“顧。”對面,低著頭想了半天的蚊子忽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顯然又是下了什麼決定,“顧,以後你說的事情我會照辦,但是一定要在事後告訴我原因。”
顯然,他仍舊在為剛才的事情懊喪。雖然硬了心腸跟來,並且為了顧惜朝而殺人立威,他的心底還是那個青澀靦腆並且溫柔異常地少年,並沒有因為沾染了生命和血腥而改變。
雖然有時候會固執他地善,顧惜朝卻相當喜歡這樣的蚊子。
如此,純淨地猶如雪地裡的精靈。
忽然想起那生鏽鐵門裡淡雅恬靜的女人,顧惜朝眼神黯淡了一下,迅速恢復過來。
“我不介意,以後你覺得不贊同也可以拒絕我的要求。”沒有用命令這樣的措辭,儼然顧惜朝並沒有把蚊子隨隨便便的當作侍從。顧惜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舌尖跳